了。
贺潆潆怜悯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随即回身让丫头们伺候打扮。
两个丫头仍是忿忿不平,边为她梳妆边骂着。
“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十三岁被卖入青楼毁了清白,十六岁才让少主赎身带回来,教她练武、骑术,也让她加入运镖,这还不够?”小唯愈说愈生气“我还听说她勾引少主,常常窝在少主房里,妄想有一日能成为少夫人呢!”
“我也听说了,但过分的是,主子对她客气,她还嚣张,不过是个妓女——”
小月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
“够了。”难得动怒的贺潆潆生气了“做人该将心比心,她是个可怜人啊,可她比我们任何人都勇敢。易地而处,我自认就无法像她这样坚强。”
这一席话说得两个丫头语塞,但也更觉得小姐真的好善良啊!这么替人着想,可老天爷怎么就给她一个这么病弱的身体呢?
缪家其实是个大家庭,一连三代皆行走江湖,直系、旁系血亲算算人数也不少,但因为各司其职,大多数人都在其他分堂位居要职,常在家的就只有曾祖奶奶及缪寒中夫妇,另外一些亲戚则视工作的需要来来去去,因此,今儿个在前厅里就多了好几名伯父、伯母坐着让贺潆潆敬茶。
贺潆潆一脸笑盈盈的,行进有礼,敬茶时尚念祝词,端静贤淑的气质在在令人惊艳,让他们既惊又喜。
新娘子在里向长辈敬了茶后,新郎倌才姗姗来迟。
“为什么不多睡一些?”缪霆威蹙眉,劈头就问。他不喜欢她脸上的疲累及微微急促的气息。
“天泛鱼肚白,夫君已经起床,我却因贪睡来不及伺候,早已心生愧疚了,怎么能连到厅堂敬茶都迟?”
贺潆潆粉脸微红,看着这张即使蹙眉仍俊俏迷人的容颜,不由得想到昨晚共眠时两人纠缠的睡姿,她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缪家长辈含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这对夫妻看来很有谱,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应该很顺利才是,不然,现在新娘子脸上的酡红羞怯从何而来?她刚刚进大厅时,脸色还有些不好呢!
季宁秀笑看着曾孙“心疼她,就带回房去小睡一下,还有,你们总是新婚,曾祖奶奶知道你忙,但今天至少要留下来,别往马场去了。”
他心疼她?缪霆威不愿承认,就当没听见,只答:“不去不成。”
“不成也得成,刚带潆潆回来的第二日就不见你,怎能成亲一日又不见了?”缪寒中难得展现父亲的威严。
“是啊,威儿,就一天好吗?”儿子平日虽然冷漠,但他们终究是一家人啊!
何馨的口气几近请求。
“呃,没关系的,”反而是贺潆潆不好意思的开了口“请让夫君去做他该做的事,不然,我会内疚的。”
这个女人!“你比较希望我走是不是?”缪霆威突然又不高兴起来,每个人都留他,就偏偏她不留!
她笑了“不是的,潆潆已是家中的一份子,就该知所轻重,何况,夫君心系公事可是缪家之福。”
他半眯起黑眸,思索她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见他不语,她以为他在担心,再度保证“真的没事,夫君不必挂念我…对了!”她突地转向长辈们“我想今日午膳就由我掌厨,行吗?因为身子的关系,我有很多事都不能做,为了打发时间,之前就跟家中厨子学了些手艺,今天就请大伙儿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