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夜的谨王府被沉重的气氛所笼罩,守在司徒伶的明月阁外tou,李舞扬难掩一脸的心焦。
北方的早春依然是雪白一片,寒气bi1人,才过了年,原本纠ti弱的伶姨偏在这时又染上风寒。
今儿个入夜,伶姨突然整个人yun厥过去,义父派人请来的大夫正在房里诊视。
为了不要惊扰大夫,所以李舞扬只好心急的待在房门口,不停地来回走动,不时还拉chang脖子看着屋内。
“郡主,你别急,伶王妃不会有事的。”夏竹在一旁出生安抚,其实自己心tou也着急。伶王妃是个好人,王府的下人们都希望她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我知dao,只是大夫都进去那么久了…”她忧心的看着自己的婢女“夏竹,会不会是伶姨的shen子…”
“郡主,你别自己吓自己,王妃吉人天相。”
这时,她想起了一个人。“明日我定要岩枫来看一趟伶姨。”
夏竹眨了眨眼,很中肯的说了句话“只怕柳公子不会肯吧。”
这些日子,虽然她还是不认为郡主跟柳岩枫太过接近是件好事,但前些天她不慎从阁楼上摔下来,摔断了tui,本以为这辈子可能都不能走了,没料到柳岩枫竟出手相救。
他施针治疗之后没几天,她原本无力的双tui就有了力气,这两日已可下床行走,行动自如,跟从前无异。
所以,纵使她心tou对柳岩枫还有怀疑,但他毕竟成了她的恩公,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李舞扬闻言心一沉,忍不住本哝“真不知dao他在小气什么?”每回只要提到请他出手医治伶姨,他就会拉chang个脸给她看,让她也莫可奈何。
“郡主,”夏竹的声音响起,目光落在李舞扬的shen后“世子来了。”
李舞扬一个旋shen。“福嬷嬷?!”她惊讶的看着抱李诺走来的老妇人。“你怎么将诺儿给抱出绿竹阁了?”
“世子吵着要母妃。”负责照顾李诺的福嬷嬷,此刻也是一脸担忧“伶王妃还好吗?”
李舞扬伸出手抱过李诺,轻摇了下tou“还不知dao。”见怀里的李诺轻咳几声,她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心疼的说:“世子风寒也还未痊愈,快把他抱回房里吧。”
“不要!”李诺窝进她怀里“诺诺要找母妃。”
“诺儿乖。”她轻声的安抚着“天黑了,母妃睡了,等明儿个一早姐姐再带诺诺找——”她的话还没说完,shen后的门就开了,她顾不得说话,抱着李诺心焦的转shen。
“世子和郡主在此正好。”谨王府忠心耿耿的老仆孔总guan出现在房门口,一脸凝重“王爷有请!”
看到孔总guan的神情,李舞扬的心直直往下沉,她抱着李诺的手一jin,急忙进入屋内。
只见大夫一脸歉疚的立在一旁,义父的脸色也同样沉重。
她抱着李诺,没有丝毫迟疑的奔到床边半跪下来,床上的司徒伶面容苍白,双眼jin闭。
“伶姨?”她不安的轻唤了声。
躺在床上的司徒伶听到叫唤,缓缓张开眼睛,勉强扬了下嘴角“舞扬…”
李诺见亲娘转醒,小手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看着病容憔悴的司徒伶,李舞扬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伶姨鞠躬尽瘁的抚养她chang大,让她得到最好的一切,要不是有伶姨,她李舞扬说到底也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甭女,她无法想象没有伶姨在shen旁的日子。
“母妃。”李诺爬上司徒伶的床,窝在她怀里。
司徒伶微微一笑,吃力的抬起手,拍了拍儿子的背。“以后诺儿可得有劳你和你父王费心了。”
“伶儿,”李岳闻言不禁轻斥“别胡说!”
她抬tou看着站在一旁一脸严肃的夫君,轻摇了下tou“王爷,让臣妾说完吧。当年要不是王爷,臣妾与舞扬可能早死在破庙里tou了。王爷的大恩大行,臣妾只有来生再报。”
“我不爱听你说这些!”李岳沉下脸。
“想当年,臣妾十三岁随着小姐陪嫁…”司徒伶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思绪远飘,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提到过往“姑爷与小姐鹣蝶情shen,但幸福的日子过没几年,姑爷就惨招横祸,小姐随之而去,承蒙王爷厚爱,收留了臣妾与舞扬,不然我们的下场怕难以想像。”当年若李岳将她们jiao到国师手中,恐怕她们早就不能幸存于世,死在荒岭了。
她吃力的想要起shen行礼,却被李岳给压下来。
“王爷…”她柔柔的目光直视着他“臣妾怕只能等来生再报答你了…”
“别胡说!”李岳轻chu2着爱妻苍白的脸颊。“本王不准你死!”
看着他表情严肃,眼中有担忧及心疼,她略带凄婉的笑了,忽地一阵猛咳,使得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
“伶儿?!”李岳语气慌luan的唤dao。“大夫——”
一旁大夫连忙上前施针,好不容易才使她的气息稳定下来。
微微chuan息地靠在夫君怀里,司徒伶闭着眼,幽幽的开口“王爷,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