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我究竟在做什么?”
老天,她竟然整日翻覆不断第想着一个男人!幸好没人察觉她的心思,否则岂不是羞死人了吗?
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呀!倘若家中的字画铺真的让程伯陶给整垮,爹的病情说不定会更加严重了。
“该怎么办才好?上官公子那儿恐怕是没指望了,还能怎么做呢?”颜采翎苦恼极了。
听说今儿个她带着小春前往上官家的时候,爹也曾拖着病体找上不久前买下数坛“翡翠酒庄”美酒的一名何姓员外,希望对方能够转卖几坛。
无奈“翡翠酒庄”的酒实在太过珍贵,别说是一口气要几坛了,对方根本连一小盅都不愿意割爱。
在这样束手无策的窘境下,饶是天性乐观的她,也几乎快振作不起来了。
“唉…究竟还能怎么办呢?”颜采翎无助地叹气。
算算时辰,这会儿也差不多是爹该服药的时候了,她走出寝房,想去探望一下爹,正好看见小春小心翼翼地端着刚煎好的药。
“让我来吧!小春,你可以先歇息了。”
颜采翎接手将汤药端了过来,往爹娘的寝房走去。
寝房中,黄翠娘正在照顾着躺在床榻上的颜天孝。
或许是由于情绪上的压力太重,原本都快痊愈的风寒变得更加严重,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差,即便按时服药也未见明显的起色。
“爹,该喝药了。”
颜采翎端着汤药,小心地走进房里。
颜天孝在妻子的扶持下坐了起来,他望着女儿,神情带着歉意,嗓音有气无力地说:“采翎,真是辛苦你了。”
“爹说什么呢?女儿怎么会辛苦?”
“爹已经听小春说了,你今日去找过上官老板?”
“呃…是呀!”颜采翎点头承认,也因为爹提起此事,她的脑中再度浮现上官政宗那俊挺的身影。
她有些心虚,就怕爹娘会察觉她的心思,然而她愈是想要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一颗心就愈是跳得飞快。
颜天孝不是没瞧见她不自在的表情,但他直觉地认为那是因为女儿向上官政宗求情失败,正感到沮丧难过。
“让你受委屈了,唉…你不用再费心了,没有用的。既然上官老板都已经明确的拒绝了,就不可能改变心意的。”
“可是…那该怎么办才好?”颜采翎忧心地问。
距离程伯陶给的十天期限,已经剩下没几日了呀!
“这件事情刚才爹和你娘讨论过了,如果届时程伯陶真的打算让咱们字画铺经营不下去,那咱们也只好离开京城,搬到其他的地方去。”
只要远离京城,应该也就远离了程伯陶的势力范围,那人总不可能还为了报复而千里迢迢地追着他们吧?
“什么?要离开京城?”
这个消息让颜采翎震惊极了,她自幼在京城长大,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搬离这里的一天。
见女儿那受了打击的表情,颜天孝勉强扯动嘴角,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反正同样是做字画铺生意,到哪儿都行的,不是吗?”
“就是啊!”黄翠娘也婉言安抚女儿的心情。“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就算到时候真的得离开京城,至少咱们一家人都还能守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