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帅、女人缘太好的男生。

没有然后了。因为我发现，当真的有人对她志在必得时，我会慌。

其实，很多事情自己早就有数，只是不敢去正视而已。

我隔天就去报名烹饪班，和一堆婆婆妈妈挤在小教室里，埋笔记，不在乎旁人异样的光。

她跟同事闲聊，透自己喜会下厨的男人，回家就闻得到饭菜香，觉很幸福。

她不男人喝得醉醺醺，或许舅舅发酒疯的模样还是在她心中留下影。

我开始思考，她会喜什么样的男人？

她很好吗？也许。但一个人久了，难免孤单。

她现在过得愈来愈好，生活慢慢稳定下来，虽然一天到晚狂兼差，忙得像颗停不下来的小陀螺，但是日过得很充实。

痛可以忍、质上的差别待遇可以忍、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挫折她统统可以笑着说没关系，唯有自主权，她没有办法笑着说随缘。

我看完这一般简报后，发神经地跑去跟帮佣大婶抢拖把。

真正让她离开舅舅家，是因为舅舅时常带那些酒朋友回家喝酒，以前就只是帮他们准备下酒菜，有一回，舅舅一个朋友藉由酒意对她上下其手，让十七岁的大女生吓坏了。

接着，有个常来的客人，总是藉买东西之便，在结账时跟她攀谈，追求行径一天比一天更明显，而且比其他人都还要来得积极。

堂弟们约Pub喝两杯兼把妹都不会找我，因为我早就宣布戒酒，现在酒类只吃烧酒，而且全世界的妹在我里都长得一个样，没什么分别。

了酒后，酒品很糟，舅妈全力维护自己的孩是人之常情，她便成了现成的炮灰，上有时会带伤。

可是她一个都没有接受。

我知她一直想要有个自己的家，有一年和同学去放天灯，她就是这样写的。是不是，生活更稳定些，她就会考虑了？

后来的这几年，陈年旧事早被淡忘，没有人再指着她说是杀人犯的女儿，开始会有异向她表示好。

我向征信社问了她现在承租的房产权数据，私底下联络屋主，与对方议妥，用市价的七成将房卖给她，其余差额由我补足。

有一天，她真的得到幸福，不需要挂念时，我还有什么理由将目光停留在她上？而——找不到借看着她，我竟不晓得双还能再看什么。

我照了照镜，从没有一刻如此庆幸自己从来不是帅哥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找个人来陪伴呢？明明边不乏异向她表示好。

这也不奇怪，她虽然不是什么绝女，人长得也还清清秀秀的，很耐看，笑起来的样会让人看得心情都好了起来，重是个很好，是适合娶回家的那好女孩，有光的男人就知。

我延续了父亲的行为，在他过世后持续支付征信社款项，像个变态偷窥狂一样在暗地里观察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为她更多，但不行，董允乐不是傻瓜，一定会起疑的。

连我都不知，在这些事情过后，她怎么还能笑得如此灿烂？

等到隔天天亮，舅舅酒醒了，也就没事了，她也觉得还可以忍。

更小的时候，她还会被排挤。事情刚发生那几年，街坊邻里都知她是谁的孩，在学校没有人要跟她朋友，走在路上常被指指，更顽劣的同学还会恶意欺负她。

她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工作上的同事、学校的同学，玩笑，男生女生都喜和她朋友，但却始终没有与谁走得特别近。

她拒绝其中一个追求者的原因，是因为他是良好的贵少爷，她比较喜平凡朴实，而且会跟她一起家务的男人。

他们开始熟了一，她会响应的话也多了一，然后答应跟他去吃过一次饭，再然后…

她没有说明缘由，持搬离舅舅家，住学校宿舍，舅妈阻止无效后，扬言她走了就别再回来。

每当寒暑假，室友打包返家，她只能安静坐在一旁，看着别人忙碌；家家围炉团圆时，她是一个人坐在宿舍吃泡面，不知自己能回去哪里。

但她还是一个人很勇敢地长大、很勇敢地变成可又开朗的女孩。她让自己成为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移得开视线？

我看着征信社最新一期送来的照片，一张又一张。每次只要有她最新的消息，我都要反复看上无数遍才舍得放下。其中一张是她帮同事庆生的照片，散场之后，一转过，底不经意的寂寞。

找一个男人，组成平凡的小家。

一回又一回，我从研究她的笑容，到最后，心疼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