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人掏出所有,就像当初她对叔叔和姑姑那样,所以她总是笑着生活,一副她过得很快乐的模样。
只要笑着,就会快乐,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的脆弱;这样,她跟谁都会有着一定的距离,也就不会再有机会受伤了。
她对谁都一样,想开玩笑就开,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观感,喜欢她也好,讨厌她也好,那已经不重要。
可是遇上秦子深,却已经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别人怎么认定她,她都无所谓,说她不正经、说她长得像狐狸精、说她三八、说她只会卖弄身材都没关系,可是他这样想她时,她却是难过得要命。
以为只要塑造一种形象,让这形象成为自己的保护色,她就会过得很好,而这几年来,她确实做到了,但想不到,现在却因为自己的这层保护色,让她喜欢的男人也这么以为了。
她眨了眨微微模糊的眼,轻笑两声,转身往车门方向走去。
还是学不乖啊,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要对哪个人动心的吗?
一定是生病那时,他那带着关心的探视,让她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
低着脸,想拿钥匙开车门时,才发现钥匙不在手中,她随即摸了摸西装外套两侧的口袋,是空的。想到皮包,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皮包弄掉了。
也许是刚才挣扎中,被扯落的也说不定,她转身,脚步虚软地往方才走来的方向找去,两膝隐隐生痛,加上方才的惊吓与挣扎让她体力几乎用尽,她走得踉踉跄跄,一双大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地面。
她先在一辆车的后车厢下看见自己的皮包,她跪在地面上,弯着身子勾住皮包的背带,手一拉,皮包回到她手中。她又看见她的车钥匙就在前方几步路的地方,她撑着车体起身,走了过去,才想弯身捡拾,身子突然一阵无力,她软了双脚,跪在地面上。
伸手握住钥匙,捧在胸口,她闭上眼,禁不住想,她怎能这么软弱呢?不管是吴先生对她做了那样的行为,还是秦子深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她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伤心、哭泣,都不能改变这曾经发生过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坚强。
亲人和爱人的背叛,她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
只有继续笑着,才能暂时忘记那些不愉快,才能让生活好过一点。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赶快回家洗个澡,煮一碗热腾腾的泡面,吃饱后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醒来,她还是那个爱笑又热情的利之勤。
她笑着睁开眼,愣了几秒,身后的灯光将她前方的地面照出一片光亮。拿着皮包和车钥匙站起身,一回身,见到那立在车门边的身影时,她怔了一怔,随即笑了出来。
秦子深的车身才刚绕出停车位,面前那道纤影便映入眼底,见她突然坐跌在地上,他心一提,随即亮了车灯,打开车门。
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心中竟生懊恼!他方才那样对她说话,是不是太狠绝?
当她起身转过面容时,他瞧见了她脸上那稍纵即逝的脆弱,但下一秒,她竟对他展笑,他皱眉看她,怀疑起自己是否眼花看错。
“秦律师,刚才忘记跟你道谢了。”利之勤的脸上,挂着她一贯美丽热情的笑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谢谢你的英雄救美,能让秦律师出手相救,我今晚一定会有个好梦的,晚安了喔。”她提步,膝伤让她步履放缓。
见她走路姿态和平时略有不同,他淡漠的褐眸淡扫过她,在触及她腿膝上的伤痕时,他眉间褶痕深了深。为什么这种时候,她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