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要命了敢拿主子的事开玩笑,而是某位别扭又爱耍脾气的主子特别吩咐他,要把他的旨意宣读得越清楚越明白越响亮越好!
吉雅的脸蛋一下子烧红了,当下根本没注意到所有人立刻低下头窃笑。
身为少主,大伙儿忙得要死,他一个人倒悠闲啊!吉雅就算心里嘀咕,也拿他莫可奈何。
吉雅回到卧房,房门外两名婢女已经捧着辛别月的衣裳与干净的布巾,见她到来,急忙把衣裳和布巾交给她便退下了,吉雅只得硬着头皮进房,大爷他还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池里呢。
吉雅终究记起自己的本分与责任,就算辛别月态度恶劣又风流,想起自己对他的承诺,想起承诺背后的重量,似乎那些不满都算不了什么了。
她将衣裳和布巾摆在屏风旁的软椅上,走向浴池边。
在辛别月靠着休息的浴池边有张矮凳子,盛了澡豆和药草与香料燃煮成的香膏的漆盒摆在旁边,还有一缸干净的水,而他大爷双臂靠在浴池边闭目养神,半长的发是干的,她走近,他只将头向后仰,瞥了她一眼,连开口都懒。
吉雅挽起袖子,坐在矮凳上,以水瓢舀了水将丈夫的发淋湿。银狼族虽然不强大,但也算富裕,洗发用的药草汁她并不陌生,茵樨香本就是西域产物,但是狐族还以各种香草与草药反复熬煮成膏状,因为配方与制作过程繁琐,就算是富裕人家也顶多以两三种配方熬煮成汁使用,但
辛别月重物质享受,自然是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吉雅努力目不斜视,两手涂满香膏替他按摩头皮,这过程间大老爷双眼放松地闭起,她心里总算是轻松一些。让她有些好气又好笑的是,当她手指换了地方,如果他不满意,会睁开眼瞪她哩!她既不敢怒也不敢笑,乖乖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抓揉按摩。总之如果他满意了,会继续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服务。
这么难伺候,他自己动手不是比较快?吉雅想着,或许她该找以前伺候他的下人问清楚,他大爷还有没有什么搞怪的癖好?先作足了功课,免得她的老爷不开心,不给她好脸色吶!虽然从那一夜打照面到现在,她还真没见过他脸色有好看的时候,此刻双目紧闭恐怕已经是他最和善的表现了吧?
绑来吉雅才知道,其实辛别詌uo逶”蚋衣,从不让人伺候的。縝r />
虽然是第一次帮别人洗头,但吉雅仍是小心翼翼地以手掌贴着他的额头,让温水慢慢往下冲,最后不忘以棉布仔细把发上的水珠拭干。
当辛别月坐起身,她还是急忙转过头去忙着整理漆盒与换洗的布巾。男人们上工干活儿时是会打赤膊,狼族对未婚女子的拘束也不若天朝严苛,但不知为何吉雅就是不敢正视辛别月赤luo的身子,在替他洗头时,她连他靠在浴池边、黝黑而结实强壮的手臂和肩膀都只敢匆匆一瞥。
但她终究不可能躲得掉。当她听到背后哗啦的水声时,一颗心几乎提到喉咙上,整个人从头顶到脚趾都羞红了!
“发什么愣?妳想让我着凉吗?”他声音不愠也不火,简直就像看好戏似的。
他整个人高大得像山,壮得像牛一样,最好有那么容易着凉!
“来了。”吉雅低着头,捧来布巾,慢吞吞走向辛别月…
那是什么?!她完全呆住。
“看够了没有?”他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
吉雅动作僵硬地抬起头,视线扫过之处,无一不让她感觉自己全身烫到快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