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拚命爬起来往前走,却是欲振无力。
抬头看去,几位资深的重要主管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员工了,为了公司,这三个月来,他们一个比一个皱纹多,一个比一个头发白,此外还有八十七位留下来的员工仍在工作岗位上努力,被推举出来当总经理的她怎能不尽心竭力维持住鲍司呢?
不过…呃,等一下,她开的好像不是董事会,倒变成了主管会议?
她看了旁边的议事范例,包括选任董监事、决议公司投资营运方针、议定盈余分派等等完全不知所云的事项,这又要叫她从何谈起?
唉,银行处处刁难,提了营运企画书还不够,又说要提董事会决议书,下次是不是乾脆直接说:对不起,你们福星条件太差,不给你们贷款啦。
“这几年品检不严格,这个后果我们是要承担下来的。”孙副总趁空喝口茶,不禁叹起气来。“小老板天天催出货,我说不能赶,品质重要,他就不听!”
“果真富不过三代,混蛋小开接手三年就打坏他阿爸三十年辛苦建立起来的信誉。”蒋经理气得口沫横飞。“以前我们福星的招牌多响亮啊,客户打电话下订,做好了直接送去交货,没得挑剔的,二十几年的机器到现在都还在用呢。”
“小老板三年买了三栋房子,怎没想到我们已经五年没加薪了?”
“他算是有良心了,没有掏空,也没有直接关厂走人。”郑天诚有些无奈。“他既然比较喜欢当美国公民,找个有心经营的卖掉也好,偏偏没人敢买我们福星。”
结果就让员工自己买下来了。享福惯了的中年小开不会经营,大家敢怒不敢言,年轻人另谋高就,年纪大的要顾虑养家,也对公司有感情,不愿见到公司关门;于是,少则数万、几十万,多则几百万元,大家汇集资金,聚沙成一起买下属于员工自己的福星机械。
萧若屏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存下来的一百万,如今砸在福星机械这个大坑里,说什么她也要带领大家振作起来,重新擦亮福星的招牌。
“各位董事主管叔叔伯伯,过去就不去管他,现在我们有新的开始了!”她敲键盘的手指转为灵活,拉开笑容,语气也变为昂扬。
“啊,还是妹总最能激励我们的士气,我们不能老是叹气啊。”
“老师,神奇帮我们弄的新会计系统跑得怎样?不会再秀逗漏勾,差点变成逃漏税了吧?”
“没问题。辛副总跟我们跑过几次试算,很顺利。”郑天诚笑不到两秒钟又摇头说:“辛副总虽是外人,也看出问题了,光是买一套新的会计系统治标不治本,和其它生产、库存、销货都不能统合,改系统不是难事,再付一些费用就好,问题在于——”
“得了心脏病,不能只盲肠。”萧若屏直指问题核心。
“辛副总建议说,不妨请他们王总过来评估,看是否能帮助我们度过难关,这一点也是我要跟各位报告的。”
“老郑你不是买会计程式吗?”蒋经理问说:“他们电脑公司要怎么帮我们度过难关?借钱给我们?”
“他们不是电脑公司,是企管顾问公司,帮客户做软体开发只是其中一项业务,还有帮忙创业、开店、辅导企业经营管理一大堆的,也就是专门解决疑难杂症的顾问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