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虽然才三十二岁,却已经有一次失败的婚姻记录,在三个建筑师当中年纪最长,小他两岁的万兆桀和骆振仑都将他当大哥看。
“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埋首于办公桌后的高大男人抬眸看了来者一眼,一边将正在绘制的草图存档,一边问道。
他是三十岁的万兆桀,从事与家族事业完全不相干的建筑师行业,但即使不是家里安排的路,在他的天分与努力下仍走得颇为顺遂。
专业领域上的成就,以及优渥的家世背景,令他浑身充满不凡的自信光采,现在的他已跳脱高中时期的青涩,让岁月洗练出成熟模样。
“Wully呢?”官赫天挑眉问。
万兆桀撇嘴。“回家吃自己了。”原来他是指这个。
“好不容易这个Wully做超过两个月,你怎么又把她炒了?”官赫天靠坐办公桌沿,朝他比出四个手指头。“你知不知道这半年你已经炒了四个助理了?”
打从半年多前,一直很有默契的助理奉子成婚离职后,万兆桀就一直处于和各个新手助理磨合的状态,到现在还是没一个人能让他满意。
“我已经尽量忍耐了,但是没办法,她再待下来,我可能会脑溢血送医院。”万兆桀受不了的摇头翻白眼。
“我看她挺好的啊。”官赫天侧头回想Wully,年轻貌美有活力,不错呀。
“是女的你都好吧?”万兆桀没好气的亏他。
失婚打击让赫天改变爱情观,优游花丛,不动心、不停留;他可不像他,如果不是对的人,他就是绝缘体,通不了电。
“喂,没礼貌。”官赫天瞪眼。“我哪有那么不挑。”
万兆桀扬唇,好友之间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官赫天抡拳击了下他的肩窝,问:“Wully是犯了什么错让你炒她鱿鱼?”
一提到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助理,万兆桀又是一肚子火。
“她建的档案,连她自己都找不到,立面图和剖面图傻傻分不清楚,整个建案需要哪些图永远背不起来,一周五天有三天迟到,晚一点下班就很计较,跑工地怕晒太阳,就连端杯咖啡也有办法直接给我打翻在感应板上…『罄竹难书』这成语应该要用在这时候了吧?”
他愈讲愈觉得自己很龟毛,但一切都是事实,错一次,他忍,错两次,他再忍,可她一错再错,他一忍再忍,为了她的生命安全着想——他想掐死她;也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他气到快中风,最好的方法就是请她另谋高就。
官赫天听着,想象白目助理和易怒河豚的组合,就忍不住发噱。
万兆桀见他笑,更闷了。“我就是想着已经炒很多个助理了,所以降低标准,对这个Wully尽量忍耐,可是…朽木不可雕,帮不上忙、做不了事那等于跟没助理一样,干脆请她走路,省得我一天到晚处在火大状态。”
“看来你的怨气真的很重。”官赫天这会儿是完全掩不住笑意,一点同情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