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傍晚未到,月魄却在塔克干战士的带领下,掀开毡毯,走入拓跋bo烈所居住的毡帐,这是她tou一次进入他的毡帐,却没有好奇的东看西瞧,而是笔直走向那盘tui坐在矮桌前,正提笔在羊pi上绘制地图的高大shen影。
“你找我什么事?”她开口问。
“脱下shen上的衣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拓跋bo烈tou也不抬,依旧提笔在羊pi上描绘,才开口就要她脱下衣袍。
“你特地派人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这zhong事?”她波澜不兴地问。
“待会儿我必须启程赶回王都,在那之前,我得确定你shen上的伤势。”
冷眸掠过一丝波光,她望向羊pi上的一笔一墨,发现那正是塔克干周遭的地形地势图,以及塔克干潜伏在各chu1的隐秘岗哨、军队,甚至连通往南朝边境和西方水源地的路线都标示得一清二楚。
看来他们之间的jiao易就要开始了。
“昨夜他特地出手与我过招,就该知dao我已经没事。”她低语。
“月魄,别跟我争。”大掌搁下笔墨,拓跋bo烈终于抬tou看她,脸上虽然依旧带笑,shen邃灰眸却蕴满慑人的威严,浑shen尽是不容人违抗的狂霸王威。
眉tou微皱,她瞪着他那讨人厌的笑容,依旧沉默的动也不动。
“过来。”他扬高嘴角,朝她伸出大掌。
冷眸冷冽,她依旧瞪着他,认为他实在是多此一举,却也明白他绝不容许他人拂逆,只好绕过矮桌走到他shen边,决定来个速战速决。
她背对着他坐下,迅速将shen上衣袍褪到腰际,接着将chang发拢向xiong前,任由他低tou审视那一daodao伤疤。
自从救起她的那天起,他从不间断的为她上药换药,甚至两次出手与她过招,全是为了刺探她的shen手和复原程度,自始至终,他都在缜密估算她究竟有多少利用价值,从来就不是真的担心她的伤势。
如今他就要离开,自然要确保她安好无恙,可以彻底利用。
“表面看似无碍,内伤却不尽然痊愈。”他低语,cu糙的指腹抚上最shen最狰狞的那dao疤。
“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zuo到,你不用担心。”她冷哼。
“我相信。”他扬起嘴角,沿着伤疤轻轻下hua,指腹上cu糙的厚茧轻柔mo挲一daodaomin感的伤疤,属于他的ti温伴随着轻柔的抚chu2,缓缓渗入她的肤底,瞬间混着她的ti温激出一gu陌生的颤栗——
月魄不由得暗抽一口气,可下一瞬间,她却是抄起弯刀旋shen抵上他的houtou,锋锐刀刃只要再前进一些,就能让他魂恨归西。
“你zuo什么?”她眯眼质问,另一只手拉着散luan的衣袍遮在xiong前,全shen杀气腾腾。
“替你检视伤势。”他不动如山,泰然自若的回dao。
“你不是。”她冷飕飕的反驳,杀气更盛。他的动作力dao不对,方法手chu2也不对,和之前他为她上药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灰眸shenchu1掠过一抹暗光,他挑眉故意反问:“如果不是,那么你认为我是在zuo什么?”
她呼xi一窒,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虽然他的动作力dao不对,方法手chu2也不对,但确实没有chu2碰多余的地方,何况在她重伤的那段日子,他多次为她换药,也从来没有让她产生方才那样…那样诡异的感觉…
那gu战栗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她会觉得——觉得——
“既然你的伤势没有大碍,那么就看看桌上的羊pi图,那是塔克干附近的地形地势图,对你应该有所帮助。”他轻描淡写的打断她的思绪,依旧任由她将弯刀搁在houtou前方,却忽然将话题一转。
她皱jin眉tou,瞬间有zhong被人戏耍的感觉,却偏偏一筹莫展。
“扎库司懂得领兵作战,塔克干所有战士全都忠诚与他,族里不会有人听令于你,也不会有人对你伸出援手,你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他为她分析立场,接着无视弯刀还抵在houtou前方,将桌上的羊pi图搁到她shen边。“无论是气候、地形还是任何空隙,能利用的就利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竭尽所能的歼灭敌方兵力,还有,不准死。”他加重语气,目光始终灼灼的望着她。
总是冰冷的水眸有瞬间的震颤,她迅速别开脸,同时收回弯刀。
“你放心,我并不打算死在这儿。”
“很好,那么千万别忘了你的承诺。”他看着她气闷中带着一丝别扭的小脸,不禁勾起嘴角,从腰侧抽出从不离shen的雕狼匕首。“这匕首是证物,下次再见,我要你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