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屋里跑来跑去，慌得不知所措，彷佛将要面临地狱来临，崩溃得差就赤脚冲屋外。

秦硕又酸了鼻，因她的谅，因她的温柔，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好脆弱，不仅禁不起一打击，甚至只要有人愿意对他好，就足以让他动落泪。

幸好，幸好她没有真的离开他。

“你们本来就是我心里的第一名，”他认真地说着，说到都快落泪了。

打从遭受生平最大的挫折后，情绪好像变得更了，一的动都会让他鼻酸。

尤其他的亲亲老婆，前一阵都还在生他的气，却能在这时候给予他最大的支持鼓励，他好像得到了一救赎，不再认为自己那么罪该万死。

原以为再大的困难与愁绪，都会随着时光逝，在生活中慢慢淡去，但秦硕则不然。他去了小婷的家几次，全都吃了闭门羹，最后小婷全家人索搬回乡下，让他扑了个空，他的心情因此更为低落。

“青卉，我很庆幸娶得是你，真的，否则我今天一定熬不过去。”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几乎都认不来，秦硕一脸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浑的僵终于有了一丝化。

也只有理智又贴心的她，能让他这么放松、这么开心了，更不会揪着他的痛穷追猛打。

尤其那个人还是他忽视已久的挚妻，是最该生气、最该不满的人。

他究竟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只是她一离开，床上少了另一个人的温度，秦硕几乎是瞬间惊醒。

“你终于晓得我的重要了吗？那你以后能不能把我和菡菡的名次排前面一，最好是在你工作之前。否则我怕我哪天等成了望夫石，你回家后，我上都长满蜘蛛网了。”她似笑似嗔地打趣他，试图让他不那么绷，否则即便事情没有恶化到最严重的地步，他也会自己先崩溃。

比如女儿上下学，如今都由他专车接送，她上市场买菜，他也一定跟着，连晚上倒垃圾的活，他都抢着，宁可让她和女儿留在家里看电视，他自己去追垃圾车。

“我在这里。”听到他慌张的声音，于青卉连忙由女儿房间来，门都还来不及关。“别张，我不过去替菡菡盖个棉被。”

面对如此的转变，她不知该庆幸他终于有空陪着妻女了，还是该忧虑他的神状态似乎到了迫盯人的地步。

是啊，他一直很有自信的，为什么这次却被完全击溃？秦硕很明白，就是因为太过在乎她们，所以他可以丢了差事，却不能没有老婆和女儿。

这些事，都是他以前没空、也不会去的。

“我以为…我以为你走了…”见到她，他松了气，几乎是地靠在墙上，手举起来抚着，指仍在发抖。“我以为你走了…”

如此患得患失，小心翼翼过了，怕的只是失去。

他伸手往旁边一摸，却只摸到留有余温的棉被，心里的张立即冲到最，整个人弹坐起来，四张望着。

于青卉望着他，会到他的受，突然柔柔地笑了。“看在你这句话的分上，今晚的玉米排骨汤，我多加一块山药吧。”

“青卉？青卉？你去哪里了？”整个房里都没有人，他脆由床上起“你在洗手间吗？”厕所里没人“青卉？你在换衣服？”更衣室也没有。

“你傻了吗？什么贵妇般的生活全是你说的，我本没要求。其实比起来，我还比较想去工作呢。”她不带火气地横了他一“至于菡菡，她比你想象的有主见多了，你又怎知她真的想国？你那一望无际的嫁妆，她也未必想要。”

“可是…万一我不能再让你过优渥的生活？不能让菡菡以后国读书，捧着一望无际的嫁妆挑老公，怎么办？”现在的他已无法达到给她的承诺，他觉得自己好窝，却无能为力。

鲍司放了他两星期的假，于青卉发现他的生活并没有回到正轨，反而越来越像惊弓之鸟，一直将神经绷得的。

她摇摇，因他沮丧的样心里有些疼。她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两人是应

这天晚上，于青卉翻来覆去大半夜，因苦恼这秦硕的事情睡不着，索起床走到女儿房间，替踢被的菡菡盖棉被。

心情糟到极的秦硕，为了她这句冷到不行的幽默，居然也笑了来。虽然笑容里带了些泪，但是她没见到——或许说，她故意没见到。

终于受不了他自怨自艾的样，于青卉走到他面前，替他理理发。“秦硕先生，我郑重告诉你，夫妻原本就是相互扶持的，想我于青卉当年也是校，老公可不是随便挑的，一时失志又怎么样？我对你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他喊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冲房间。他的心怦怦怦着，几乎要腔，不是与再大在难缠的客谈判，他都没有这么张过。

他上一下发生了太多事，烦恼、焦虑、张、无措，都是正常反应，可是她舍不得看他这么绷，舍不得他活得这么辛苦，万一有天超过了他的忍受范围，或是超过了她的忍受范围，他们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