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开会。”

“你不舒服？”

她颤抖地说：“我在台大医院急诊室开刀房，你能来找我吗？”

“好奇怪，难她都不好奇我们的关系吗？我们看起来是这么亲昵，就算很久没见面的学长学妹也不会这样…”她迂回探问，主要是想知姜晓源有没有和言说过她们的谈话，她期待又害怕，希望脆把事情摊在光下，她和言才有未来，却又怕这么多年了，她不确定言是不是像过去那样地她…

“找我什么事？”

她屈起膝盖，双臂抱住自己，将埋双膝之间，用力哭泣…

林先生和林太太还有过去甜的回忆可以回味，如果有一天，她和宋方离婚了，他们之间有什么可以回忆？

姜晓源结束通话，愤地将手机拆开、掉电池，将电池连同机用力丢包内，不再给自己期待和等待的机会。

悲凄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响起，几个小时前还对她温柔微笑沉浸在情光芒中的人，现在就这么消失了…姜晓源怔了怔无力地跌坐在后的排椅上。

婚姻又算什么？

“我不觉得她真的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

这是她悲伤的泪、委屈的泪、心酸的泪，她不用控制、不用压抑，不需要任何安自己的言语，她只要用力哭，大声哭。当她哭过、伤过之后，泪全光之后，委屈让泪稀释之后，她会是原来的姜晓源，那个开朗自信的姜晓源…

“很多老婆很奇怪，很查勤。夫妻不是要彼此信任吗？姜小是在怀疑什么？”

宋言没答话，低将卷到手肘的衬衫袖拉平。

“言，怎么了？”

“姜小找你？”

她忍不住拨了通电话，却因为哭泣而无法开。

她咽下咙的梗，像陷沙中、命在旦夕的人抓着这唯一的希望…

老天，怎么会这样？

她失神看着前方哭泣的人们。生命的奇迹、生命的不确定、拼名利、拼情，谁又拼得了命运之神的决定？

“不是。”

董秀清声。没有外人时，学长就是她的言，他们正准备用餐，外送的餐才送到，他们在她台北的租屋，她今天搬来，贴的言一早就来帮忙，两人合作把她的小天地布置得很满意。

“不会查勤？”

姜晓源呼。是啊，对一个因为情连工作都不顾的男人，家算什么？

宋言没跟她争论，他很清楚姜晓源的个，她洒脱、理智、脆，两人结婚以来，她从不查勤或任何钻角尖自寻烦恼的事。

因为她是秀清，他能的是安排她的工作、协助她搬家，但如果是追求可能还存在的恋情余温，他要吗？

“没事。”

“女人都会的。”董秀清很持。她知他不喜情绪化的女人，所以当然希望姜晓源是个情绪化的女人。

开会真是好理由！她沙哑困难地问：“和董秀清？”

“晓源？”

“她不会。”

他沉默了，不回答。

手机那的宋方一如以往的平静语调，却是她陷极度哀伤中唯一的光亮。

“对。”

诸神祈祷林太太的平安。

他知秀清的目的，也理解她的心情，秀清没掩饰她想挽回的意思，她认为他和晓源并不像他们那样烈地过，要放下并不难。

没错，她还会是原来的姜晓源！

她苦笑。“没事。不打扰你了。”

只是，医护人员的匆忙、脸上沉重的表情，加了所有人的担忧…

原本一切都很好，气氛也很好，直到言接了手机后，他的情绪有了变化…

姜晓源抬起颤抖的双手捂住脸，任由悲伤的泪由指间沁，苦涩的无力像野火般不断蔓延，直到她泣不成声。

最后，穿着绿袍的主治医生走开刀房，对所有人宣布让人难以承受的消息…急救宣告无效，林太太的生命脆弱地画上句，不幸中的大幸是腹中未足月的孩已经急剖腹生产，目前还在小儿科加护病房观察中…

董秀清拉近两人的距离，她温柔地抚平他的衬衫，仰着，笑得很纯真无辜。

宋言没回答。

她的泪得好急，只能慌地拭去。

林先生伤心得无法自制，亲友们安地拥抱他，气氛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