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宋子言看着安静的家。
晚上,他回到自己的家,他想过要怎么面对妻子的怒火,或许冷战,或许继续争论不休,不guan哪一zhong,他都没想过要面对这一室的黑暗。
晓源个xing固执好强,她不会临阵脱逃,但事实是,她真的走了,不和他争论,或者争取她自己的权益。他拿出手机拨电话找人,不出所料,晓源的手机关机了。他低咒,莫名地烦躁,他宁愿两人冷言冷语地争吵,宁愿怒目相对,因为没有她的家,竟然显得这么的孤寂,黑暗。
三个多月前,他单shen时从不会有这zhong想法,是什么改变了他?还是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日子?
她不在家,衣橱里少了她的衣服,空dangdang的化妆台,她带走常用的保养品和化妆品,只留着一只婚戒。自从那次台中晚归,她把婚戒放在客厅的桌上,他帮她拿进房放在这里之后,就不见晓源再dai过它。
还是说,从那天开始,晓源就知dao他和秀清的事?
这阵子,她从不过问他的行踪,继续用快乐的笑脸面对他,但他看得出她眼底有疲倦,他原以为是因为她的工作,却没察觉觉她的不安,极有可能是因为他和秀清的事。
“子言,离开那zhong刻薄的女人有多困难?我知dao你是爱我的!”
分离数年,秀清的个xing有了改变,不复过去的甜美温柔,婚变让她变得歇斯底里,她急着想依附她爱的人,急着要她爱的人也能爱她。
秀清曾主动吻他,但她的吻并未激起他半点的yu望或热情,那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吻,就只是个吻,就只是一个拥抱…
“你爱我吗?子言?”
他想起前不久,当他和晓源欢爱温存时,她也问过同一个问题。
那时候的他无法给晓源答案,因为他也不知dao自己的爱情在哪里,爱人的能力又在哪里?
但是秀清问他时,他却给了这样的答案…
“我会照顾你。”
这是他对秀清的承诺,照顾她,但不是爱她。那晓源呢?那个在法律上是他妻子的女人,他又能给她什么承诺?
手机忽然响起,宋子言放下婚戒,接起电话。
“子言。”
来电的是晓源的叔叔。
“叔叔。”
“那个…子言啊,晓源今天大包小包回来家里,你们没事吧?”
“没事。”
“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子言,你也知dao晓源个xing刚烈,你比较稳重,可得多包容她一点。”
“…”他没回答。叔叔暗叹口气,也了解侄女婿向来就不多话,但是再怎么说,嫁出去的孩子突然大包小包回娘家,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他这个当叔叔的,还是得出面表示关心才行。“呃,那就让晓源多留在家里几天吧,晓源的婶婶很久没跟她谈心了,拉着她从晚饭后聊到现在呢!”
这时,宋子言听到手机来电的提示音。“我知dao了,麻烦你们了。叔叔,我有电话插拨。”
“好好好,那就不打扰你了,实在是,小俩口吵架常有的事,不打jin不打jin…”
和晓源的叔叔结束通话后,宋子言接了第二通来电。
“子言?”
是秀清。“嗯?”
“她还好吗?”
忽然,对于她的迫切,宋子言有gu莫名的不愉快窜了出来。“你希望她怎样?”
秀清是个聪明人,知dao何时该收该放。“喔,那,明天见…子言,我爱你。”
“晚了,你早点休息。”
宋子言没回应她的告白,主动结束通话,室内电话却在这时候铃铃作响。
他烦躁地扒过tou发,接了电话。“喂?”
“子言啊,明天和晓源会回家吃饭吧?”这是宋母。
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是宋家的家ting聚会日,除了另有重要的事,所有人都会回主屋和父母、nainai一起吃饭,尤其宋子言是宋家chang子。
他毫不考虑地回答:“会。”
“我媳妇呢?妈想跟她说说话。明天想插盆花,先问问晓源的意见,你应该知dao你老婆是个花艺高手。”
“她回娘家。”
她们婆媳关系好,每天都会通电话聊天,如果晓源有要回娘家,她一定会说,所以她只觉得是不是她脾气古怪的大儿子欺负了人家。宋母嚷嚷。“你zuo了什么事,可以把脾气好的晓源气到回娘家?你们才结婚三个月,就把人家气回家喔。”
“明天你再问她,妈,早点休息。”
宋子言结束通话,对chang辈的关心感到烦躁。晓源绝对不是脾气好,她强悍的态度反而让他印象shen刻,否则她怎么可能冷静地挑衅他和秀清,表面上像是在宣示妻子的主权,实际上却是清楚地让他知dao,她并非完全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