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喝。”
“咦?”好久没被惊吓到,这会儿江千兰再次被吓成一具石像人。
斑祖恩笑里藏刀,为对付一干老臣,他不高兴也笑、高兴也笑,没人摸得清楚他的心思。
今天是一个月一次的主管汇报,除了讨论上个月的营收预算达成窜,还有各部门的费用支出,以及生产线的进度。
端午前夕,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时节,温淑女得了重感冒,报了病号在家休养;江千兰的头皮发麻、全身僵硬,因为今天是她头一次独当一面,陪着总经理参加主管会议。
虽然她有录音笔,但并非每个主管的收音都很清楚,她只是得一面在手提电脑上打字,空出的另一只手则必须播放另一台电脑上的投影片。
参加会议的除了台湾区主管,还以视讯方式连线大陆深圳厂,长条形会议桌共有十名主管在场,其中三分之二都是老主管。
会议自上午九点开始,从会计部提供上月结算损益表及通用分析表开始;数字会说话,报告中提及业务一部的业绩严重后退。
“王协理,这是怎么一回事?”高祖恩唇角含笑,语气轻缓,但是铿锵有力。
“生产部的李厂长说,深圳长的缺工问题严重,根本无法完成不太多订单,害的公司无法接下大量订单;ASO的社长还想他严重抗议,说是在这样下去,我们肯定会失去ASO这个大客户,所以业绩衰退并不能全怪我。”头发花白的王协理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深圳长的李厂长一听王协理这么说,立刻透过视讯隔空抗议。“为什么会缺工,是因为我们的薪资比别的工厂低,使得许多员工集体跳槽,最近有家台商替工人加薪百分之十,我们若再不调薪,工人们早晚都会跑光;所以并不是我找不工人,而是公司的福利在不提升,问题就无法解决。”
王协理一听李厂长这么说,便再度反驳。“公司就只赚职工一点代工费,毛利已经低于5%,若是提高薪资,就得做赔钱生意,试问赔钱生意会有人做吗?”
于是,王协理和李厂长便当场对呛起来。
原来现场的临场靶是这么震撼,两名年纪加起来超过一百二十岁的老人家,吼起来依旧是声音洪亮;江千兰被这吓到,脑袋突然一空,双手则是停搁在键盘上。
“很好,大家都懂得换推皮球。”高祖恩站起来,顽长的身影在偌大的会议室踱步。
王协理与李厂长这才闭上嘴。
“这些是一定得等到事情发生后才来讨论,不能事先提出来吗?李厂长,在知道同业加薪时,你就该立刻提出因应之道,并且提出同业薪资的结构分析,再向公司提出建议,甚至可在台北厂加开生产线,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呢?”高祖恩语调像是带着笑意,口气却是愈来愈重。
李厂长被问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是辩解。“总经理,又没人叫我准备这个!”
“李厂长,你的意思是你只有小学生的程度,我得说一句,你才会跟着做吗?你身为厂长,难道不该自动提出吗?”高祖恩的笑容依旧很迷人,虽然隔着电脑荧幕,却还是让视讯那端的李厂长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