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甄晓昭浑浑噩的被送回房里,虽然大哭一场之后,她的情绪已慢慢冷静下来,但丫鬟还是担心她的情况,打算留在房里陪伴她。
朱艺筝也担心她的状况,却无法久留,只能吩咐丫鬟小心照顾,她还会再来探望。
然而在朱艺筝离开后,甄晓昭就将丫鬟遣出房,独坐房内发愣,直到shen夜,所有人都沉沉睡去,她还是没合眼,坐在黑暗的房里,手中始终拿着那件破了一个dong的衣裳。
她就是想不透,他为何不出面,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如果他是怕自己现在的样子吓坏她,她不怕的,只要他愿意出现,他的模样再可怕、再不堪入目,她都不会排拒。
沙沙——
夜shen人静,窗外的风chui车动显得特别清晰,呆坐着的甄晓昭ma上回过神,一颗心开始jin张地狂tiao起来。
是胜磊来了吗?
她努力克制微颤的shen子,无声的走出房,就怕自己的动静一大,会将胜磊的魂魄吓走,然后她又见不着他了。
就在走廊上,她看到一个蒙面黑衣人,那背影她认得,他曾经出现在她的床畔,还对着她轻叹出声。
就着月光,她一眼就看见他的腰侧挂着那只红色的锦nang,这对她来说又是另一个暗示,让她越来越疑惑,非搞清楚这个男人的shen份不可。
见那男人似乎要走了,她ma上轻唤出声:“别走!”
男人动了一下,停在原地,没有离去,只不过始终背对着她。
“可以…让我瞧瞧你的样貌吗?”
他再度摇tou,只要见到她,他hou上的枷锁就会jinjin缚住他,让他无法开口说话。
他只能等,等她先认出他,如果她认不出他来,就什么都不必谈了。
甄晓昭有着强烈的预感,他肯定和胜磊有某zhong关联,虽然他的shen形和胜磊并不一样,但还是无法消除她心中的疯狂念tou。
他肯定知dao胜磊的事,她绝不能让他走!
“这几日在我shen边发生的事情,都是你zuo的吧?为什么…你图的到底是什么?”
他依旧没有半点声音,甚至迈开步伐渐行渐远,甄晓昭心慌意luan的赶jin追上。“你要的哪儿去?等等我…”
黑衣人的脚步并不快,显然是故意要让她追上来,甄晓昭没有多想,jinjin追随他的脚步,神色坚定。
没多久,他们一前一后来到岳家的后院,黑衣人在一棵大树前停下脚步,甄晓昭也跟着停下,内心充满了疑惑不解。
只见黑衣人毫不迟疑的蹲下shen,开始徒手挖掘树genchu1的泥土,看着他所挖掘之chu1,甄晓昭讶异的睁大眼,心湖开始隐隐激dang。
七年了,埋下归来酒的地方早就看不出曾经挖掘过的痕迹,这座宅子内如今更只有她一人知dao树下埋着什么,为什么他会来到这里,又是在挖掘什么?
没过多久,男人挖到了埋在土里的小酒坛,将它小心翼翼的捧起,并将坛外的泥土都拍掉。
甄晓昭控制不了情绪,鼻一酸,眼眶迅速泛起泪波,双手微颤的捂住嘴chun,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是只有她和胜磊才知dao的秘密呀…
男人捧着酒,不发一语地来到泫然yu泣的她面前,染上忧伤的眼眸直瞧着她。
她懂吗?他依约回来了,回到她shen边,只不过他什么话都无法说,连样貌都不敢让她瞧见。
他的妻呀,虽然他样貌变了,但他的心始终不曾改变过,对她的爱意也一如往昔,只希望她能和他心灵相通,认出他来…
甄晓昭终于激动地落下泪来,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坛酒出现了,却没想到…没想到…
“胜磊,是你吗?胜磊…”她泪liu满面的瞧着他,想从他shen上找到任何能证明他是胜磊的蛛丝ma迹,但除了那双眼之外,她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相似之chu1。
就算如此,她仍认为他就是胜磊,别人恐怕会以为她已经疯了,怎会将另一个陌生男子看成已死的夫君?
或许她真的疯了也不一定,那就让她疯到底吧,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shenshen的思念、还有一zhong想相认却不能相认的悲哀,那眼神牵动着她的心魂,仿佛正在告诉她,他就是胜磊,她盼了七年却盼不回的夫君!
“我知dao你就是胜磊,回答我,你就是胜磊,对不对?别不说话,告诉我、告诉我!”她激动的jin抓住他的手臂。
hou咙的窒sai在这一瞬间彻底解放,还了岳胜磊自由,他一感到hou咙变化,也难掩激动情绪,张口yu言,却是哽咽酸涩的回答:“我…已非从前的样貌了。”
这个嗓音是她所不熟悉的,她泪眼婆娑地问:“什么意思?”
“原本的岳胜磊已经战死沙场,但我心有不甘,占据了别人的shen子还魂归来,这是我逃过死劫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我…再也不是原来的我了…”
岳胜磊将自己被神秘女子阿摇所救之事娓娓dao出,并且连阿摇为何不让他还魂回自己shen上的理由也全都讲明,只希望她能接受现在的自己。
甄晓昭暗暗心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