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顿了下。“为什么妳会出现在那里?”
“在哪里?”寻着他声音来源的方向,她朝他眨了眨眼睛。
“凌晨二点的暗巷。”没来由的,一股淡淡的怒意开始扩散到他的嗓音里,微愠的提醒:“妳难道不明白一个女孩子半夜在暗巷中行走是很危险的事?”
“你在生气吗?”她不答反问。
他静默不语。
“还是心疼我呢?”她甜甜地又问。
他依然不发一语。
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无奈的暗忖着,这位刑警先生真的好容易生气呢!不过她能感觉到,他的语气虽然严峻,但包含了温柔如水的…关心。
必心,多么陌生而遥远的字眼啊!
十五年?还是十六年?她早已经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年不曾感受到旁人发自内心对她的关心了,打从她有记忆起,独立自主成了她最首要的学习与生存条件,过多的关心对她而言往往不是帮助,而是伤害。
“妳应该寻求帮助的。”他怜惜地看着她的脸庞。
“在凌晨二点的暗巷中?”她露出为难的表情:“不久前,我与我叔父才刚到台湾来,原本打算将已过逝母亲的遗骨安葬在她的故乡之后,我们就要返回日本的,可是…”
“可是什么?”他攒起浓眉,捺着性子等待着下文。
“就在安葬好母亲之后,我叔父突然要我在一份文件上签名,之后他便消失了,直到旅馆人员要我清付房钱,我才知道我叔父早已拿走了我的护照与证件,丢下我一个人,独自返日了。”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泫然欲泣:“我什么都还弄不清楚,就被我叔父给抛弃在这里,若真能找到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我也不想当个哑巴啊!说到底,我会沦落到半夜还在街头游荡,还得问问你这位刑警先生呢!”可爱的小脸一皱,突然将矛头指向严朗。
“怎么说?”他瞅着她,表情有些尴尬。
“你们台湾治安似乎不怎么好。”她皱了下眉头“当晚,我清付了房钱之后,旅馆人员知道我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支付下一晚的房钱,便将我赶了出来,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最倒霉的是,在她才刚出了旅馆,都还没搞清楚东南西北,就被骑机车的歹徒抢走了背包,里头有随身的重要物品,以及一本记载了重要数据的记事本。
但是,她的霉运还没有结束。
就在她心生恐惧,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了一段时间,最后决定鼓起勇气向人求助之际,却听到突如其来的枪声,惊慌不已的转身想逃,却已不及,不幸被流弹击中。
发生这种比被雷打到的机率还要微乎其微的倒霉事,让她也相当的无奈。
渐渐习惯他的气息后,她变得不怎么惧怕他了,最后像是个孩子般,不断的告状,嘀嘀咕咕说着自己这几天以来的委屈。
从她口中得知这一件意外的插曲后,他很快的扬起眸来,询问道:“当时…妳没受伤吧?”
啧,这个小家伙也真是够倒霉的了,先是被黑心叔父抛弃,然后被飞车贼抢劫,最后被他的流弹误伤,简直是衰到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