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往岳州前进的路上,袁不凡开始向张小姐讲解江湖中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ao五百年’,‘chang江后狼推前狼,一代新人换旧人’。”
袁不凡一开场就撂了几句诗词,毕竟这是他的故事哩!细说从tou怎不令他感慨良shen?
“讲重点吧你!”张小姐很不给面子“你‘奇’在哪里?”
她还真是无趣…袁不凡摸摸鼻子“要钱不要命。”这下就言简意赅了。
“听起来平凡得jin,这世上我还没见过谁不爱钱的。”
“钱当然人人都爱,但赚钱的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
“瞧你得意的,”张小姐嗤之以鼻“如果你真这么有本事,不是该济弱扶倾、除暴安良吗?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却只混出个爱钱的名号!”
袁不凡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即漫声yindao:“仁义值几何?自古到今误人多;yu除不平事,有理无钱莫烦我。”
“所以只要能出得起价钱,你什么事都肯zuo?”张小姐觉得这人还真是无良。
“那倒不是。”袁不凡收起玩笑态度“我有三zhong生意不接:赔本生意,不接;伤天害理,不接;事涉江湖恩怨,不接。”
“商人不接赔本生意是天经地义,但想不伤天害理、不guan江湖恩怨,那就难了!你能接的生意八成少得可怜。”
“那你就错了。”袁不凡笑dao:“大凡排难解纷、寻物寻人、夺宝求药,乃至助人救人,都是我的生意范围,这些事比起杀人难度高得多,没有真本事的人是zuo不来的,所以我开价向来不低。”
“看来你zuo的事倒也不违侠义之dao。”张小姐对袁不凡的观感稍微好了一点。
“又来了!侠义不侠义不是重点,我是个生意人,讲求的是‘和气生财’,我不想为自己找麻烦,而且如果银票上沾了血腥,我数完了还得洗手。”
张小姐想想,点tou又dao:“那是谁雇你送我去如春堡的?”
“当然是你爹。”
“哪个爹?是‘江河日下’的爹,还是‘杀人如麻’的爹?”
袁不凡不禁皱眉“张小姐,看样子你对两位令尊好像都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江河日下’和‘杀人如麻’,似乎都不是什么好词。”
“好听不好听不是重点。”张小姐学袁不凡的口气“我是实事求是,只问贴不贴切。”
“张老爷的生意是有些不如以往,而秦堡主是江湖中人,双手沾些血腥也是难免…可是即便如此,张小姐的言谈之中还是该有些敬意才是。”
张小姐小心翼翼的扶着车子,慢慢从车厢走出,跨到前座与袁不凡并肩而坐,并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怎么啦?”
“我要看看你这人是不是个千年老妖装成少年人的模样,你不只tou脑迂腐,说话还老气横秋。”
“不是,”袁不凡叹了一口气“人lun尊卑还是要讲讲啊!”“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
“我知dao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袁不凡小心措辞。
“只是‘比较’特殊吗?世上的人不是没爹没娘,就是一个爹一个娘,再不然就是一个爹几个娘;可我虽有一个娘,却偏偏有两个爹!”
“我知dao你一时难以接受,不过往好chu1想,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疼你的人啊!”“有没有多一个人疼我,我是不知dao;但谁不疼我,我现在可知dao了。”
“你是说…”
“你想我爹为什么心甘情愿将我jiao给秦观海?”
“是你娘的心愿啊!”袁不凡直言“你娘临死前将你的shen世秘密告诉了你爹,我指的是秦堡主,于是秦堡主向你爹——我指的是张老爷——要回你,于情于理并不为过。”
“那我爹这十多年岂不是白养我了吗?而且秦观海先夺走我娘,现在又想讨便宜老子zuo,天下哪有这个dao理?”
“我想这对张老爷来说,也是个艰难的决定吧!你爹可能是为了完成你娘临终的心愿,也是为了让你一家团圆,所以忍痛割爱。”
“你真这么想吗?”张小姐看他的眼神像是liulou出“你涉世未shen”的讯息。
“这中间或许有什么内幕,不过不去想它就不会自寻烦恼,看世界也会觉得美好一些。”袁不凡说得很轻松。
“不是我要自寻烦恼,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在我离家前十天的晚上,有十箱金砖抬进我家后院。”
“十箱金砖?多大的箱子?”袁不凡讶异的问。
“一尺宽,两尺chang高。”
“当真吗?”袁不凡的声音当下高了起来——他出生入死保张小姐去如春堡,不过拿五箱金条,而且还是用一尺见方的箱子装,扣掉箱子ti积,五箱金绦不过等于一箱金砖大小。
难怪张老爷愿意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