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一面光明正大地打量他眼中的诚意,咽下食物后缓缓地开口:“你当然不是故意的。”
又夹起一块龙虾放入嘴里,她开始觉得,自己会不会太大惊小敝了?仔细想想,他好像也满无辜的。
“很高兴我们终于达成一定程度的共识。”
阎爵焰终于松了口气的无辜模样,让花晴双觉得先前的确是她反应过度。
她拒收的是婚姻,是那束传说中被诅咒,只要拿到就会成为下一个结婚者的新娘捧花,而不是男人,尤其是像他这么…
浑身充满魅力和迷人风采的俊帅男人。
她并不排斥恋爱,相反的,她积极追求爱情,但婚姻就谢谢再联络了,她很坚决的敬谢不敏。
自从与父亲结婚将近二十年的母亲在她高中时自杀后,她就再也不相信什么莫名其妙的婚姻。
如果连两个相爱的人所组成的小家庭,都无法保证往后幸福快乐的日子,那到底要婚姻干什么?
花晴双永远忘不了,国中时她被父亲送到外婆家整整三年,回来后,发现原本温柔的母亲彻底变了。
母亲变得非常容易生气,也会莫名连续开心好几天,而对于母亲骤变的性情,周遭的人众说纷纭。
在母亲的丧礼上,花晴双从众多亲戚、父母的朋友那里听到更多关于母亲精神崩溃的原因,像是父亲外遇、母亲另有情人可是父亲不愿离婚、父亲终于坦承他从未爱过母亲等等残忍的说法。
最令她失望的是父亲。
身为最亲近的伴侣,他居然对妻子的自杀束手无策。他不是最应该站在第一线,坚强又勇敢地照顾所爱的人吗?
她永远忘不了母亲自杀后,父亲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没掉!
从母亲入殓那天起,花晴双便告诉自己,她不需要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婚姻。
她只要双方有感觉就可以进行的恋爱,痛快的品尝爱情的各种滋味,往后也许会生个孩子,跟某个体贴的男人同居,但绝不会有婚姻。
她也认为,现今社会对已婚女子仍极不公平,就拿孩子来说,明明怀胎十月的是女人,结果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孩,居然得理所当然的跟丈夫姓──对啦,法令是已经修改了,但一般人考虑到所谓的“家庭和谐”,实在很少有妇女受到这条法令的保障。
这是哪门子的两性平权?
花晴双自知人微言轻,就像地球上一只小小的蚂蚁,无足轻重,可是,就算改变不了现今社会根深柢固的风气,她仍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
见她思绪飘远,阎爵焰轻咳两声,确定她回过神后才开口:“但妳不认为,这也是一种缘分吗?”
闻言,她迅速深吸一口气,快得差点呛着。
好一记杀人不眨眼的回马枪!从他手中接到新娘捧花算是什么缘分?结婚的缘分?
“千…千万别这么说…”花晴双开始觉得头痛。
他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发现那对新婚夫妻的担忧并不是随口说说,好像只要跟婚姻扯上一点关系,她都会表现出避之唯恐不及的拒斥态度。
“怎么了?”阎爵焰明知故问,眼中快速闪过些许幽光。“我的意思是…”他故意拉长音调,锐利地从她的水眸里看见绝对的排斥,心一紧,但脸色反倒一松,无辜地道:“我们因此而认识对方,这是一种缘分。”
一颗心原本被提得老高的花晴双,立刻大大松了口气。
“原来你是说这个。”她露出灿烂的笑。
只要不扯上婚姻,她就没什么好防备的。
“不然妳以为是什么?”阎爵焰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无害的模样足以令人瞬间扔下严密的盔甲。
“还不就是关于新娘捧花的那个诅…”她快速看他一眼,连忙改口“我是说…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