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

她摇，看见大哥哥的那刻，她就忘记疼痛了。

“回来啦，洗洗手，准备吃心喽。”

听见声音，她回，看见背着小提琴的大哥哥，泪还挂在腮边，她却笑弯了嘴，让对方看见她刚掉的门牙，一个黑黑的山。

她，大哥哥的问话不会让她不舒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的是同情的吻，以及那“谁让妳的命那么不好”的悲怜光。

同样的，虽然朱苡宸老是挨舅妈修理，但阿姨天天对她说：“不是舅妈的错哦，她很辛苦，妳要谅她…”这话，听一天、听十天，听得够久，便一句句烙心里、骨里，因此即便长久挨打，她也没有怀恨过舅妈。

“不痛就好，上去洗个澡，换上哥哥的衣服，洗净后下来吃心。今天在阿姨这里吃晚饭，等舅妈气消了，阿姨再送妳回家。”

她在五号那的铁门前停下，两只手勾在镂大门的铁杆，引颈往里张望。这里就是她的安全城堡，可她不知阿姨或大哥哥在不在家？

阿姨是舅妈的好朋友，只要她劝劝舅妈，舅妈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不是阿紫，我是阿朱。”她努力再讲一遍，脸都涨红了。

他替她药，嘴也没休息。“很痛的时候，妳就想想，世界上有人正在忍受比妳更痛一百倍的事，妳就不会痛了。”

她还想再调一次“我是阿朱，不是阿紫”时，他笑着她已经成一团的发，拉起她刚挨打的手臂说：“妳自己看看，这是什么颜？”

他的手指慢慢地在她的手臂上轻柔地画着圈圈，让药膏渗透去。

他拉起她的手，打开门，一面往里走一面问：“妳舅妈又生气了？”

朱苡宸，其实她比较想摇，如果可以留在这里，永远不回去该多好？

“我不是阿紫，我是阿朱。”因为掉牙，她讲话有些漏风，稚的声音听起来更可。

“所以喽，妳是阿紫，不是阿朱。”

他们上楼、他们洗澡，大哥哥帮她满布伤痕的手脚上药膏，他对这事已经驾轻就熟，而她也早已习惯疼痛，有几次痛得想尖叫的时候，看见大哥哥温的睛，便不知不觉的遗忘疼痛。

她，虽然不太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大哥哥说的每句话，她都牢

“哦。”她，从这刻起，朱苡宸认同自己叫阿紫。

她还小，不知这就叫洗脑，倘若有人一天到晚在孩耳边说，赚钱很重要，钱是世界上最好的事，长大后，他对于金钱便会生一执着。

大哥哥握住她的手，往楼梯方向走，上楼梯之前，阿姨又喊了她的名字，她转，阿姨慈蔼地对她说：“阿朱，不可以怪舅妈哦，舅妈很辛苦，她只是一时情绪控制不住，不是她的错。”

漂亮阿姨边说着、边迎了来，看见儿边的朱苡宸时，细细的眉皱起，走到她面前，拨开她贴在额凌的散发，手指抚过她的手臂，心疼的问：“阿朱，会不会很痛？”

路面很脚，她只好勾起没穿鞋的左脚，一、一，从路的那一到小区前。

有几次，舅妈打得太凶，连自己都哭了，她还会怯怯地拿着卫生纸去安舅妈，惹得舅妈一把泪，一把鼻涕不只。

“什么？再讲一遍。”

她低看一，直觉回答“紫。”

“阿紫，妳在什么？”

他牵她屋，走客厅后，朝厨房喊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将耳朵贴近铁杆，享受上传来的微凉，她缓缓闭上睛，心里想着，为什么她不能当这家的侄女？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那么温柔，她却连妈妈都没有？嘟起嘴，她的心里有一些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