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谄媚,巴结,拍马屁。
“阿朱已经够漂亮了啦,你舅妈很骄傲,到处叫人家看你的节目。”
那不是她的节目…算了,老人家开心就好。
“谢谢汪妈妈,我才想看你年轻时的照片呢,舅妈说,汪大婶年轻的时候,比白嘉莉还美。”
“你啊,这张嘴这么甜。唉,想当初你舅妈年轻时那么歹命,现在总算出头天了,你在大学教书,姐姐在国中教书,哥哥又是医生,三个孩子都那么有成就,她总算是苦尽笆来,当年吃的苦都值了。”
“是啊。”她笑着应和。
“啊他…就是阿叙吗?”
“对啊,阿叙一直想回老家看看。”
“阿叙长得真高,真帅,还会不会拉小提琴?听阿朱舅妈说,你念美国最难念的那间阿弥陀佛大学哦?小时候我就看你们两个特别要好,还跟你们妈妈,舅妈说,不如让你们结成儿女亲家,没想到果然长大变成男女朋友。”
炳佛变成阿弥陀佛?安凊叙佩服这群老太太们,但他和朱苡宸一样,没有多加置喙,只是微笑着,剩下的全留给这多话的小女人去应付,而她,应付得游刃有余。
就这样,聊过十几分钟后,他们才在汪大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
朱苡宸拿出阿姨交给舅妈保管的钥匙,打开大门。
表哥开始工作后,就逼舅妈从工厂退休,退休后老人家的时间多了,除了和邻居说说话,就是到这里整理花草,清清屋子,一进门,她就见到安凊叙呆住了,那一景一物都是当年的模样,未曾改变,只是树长得更高些,而那丛夜来香已经攀满篱笆。
“要进去屋里吗?”她拉拉他的手。
他有些激动的回去握她的手,掌心里满是汗水。
他点头,两人牵手进屋,沙发还是那个样子,墙上的时钟仍然滴滴答答响,只是更老更旧了。
她直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让屋外的阳光透了进来。
安凊叙下意识地指指那片落地窗说:“以前,我妈妈经常站在落地窗前拉小提琴。”
“对啊,而你拉小提琴的位置是在二楼阳台。”
那时,她经常站在门外,仰望二楼阳台,看着他拉小提琴的身影,五岁的孩子不懂爱,却清楚明白什么叫做喜欢,她喜欢大哥哥的声音,喜欢他的温柔,喜欢他对她的小心疼护,喜欢他…是一件持续很久的事。
“我父亲,因为母亲的提琴声而爱上她。”
可最终,他选择回到对自己事业有帮助的元配身边,如果结局注定这样,当年为何要放任爱情发展?他无法原谅父亲。
朱苡宸抿唇点头,把话题转开“这个楼梯,你害我摔跤过,记不记得?”她撩起头发,耳际露出一个淡淡的疤。
那时,阿姨开玩笑地对他说:“糟糕,你害阿朱破相,以后一定要娶人家。”
他没有闹别扭,而是很“负责任”地回答“娶就娶,反正我很喜欢阿紫。”
那个儿女亲家的戏言,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我不是故意的。”安凊叙解释。
“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她落落大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