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箱在向她招手。
“妈咪,叔叔爸比要带我们去台北玩。”
玩了一晚,睡了一夜,慕守恭成功征服儿子,或者该说父子天性,总之,他们好像才是一国的。
祈晴才想开口拒绝,他却冷着一张脸对她说——
“我准备对你提告,你最好和我上台北一趟。”
她随即想起,先是错愕。他一定是认为阿光撞他是她唆使的,可蕊欣不是说她有托律师告诉他阿光的自白了,他还是不信?
尽管一路上她试图向他解释,但他似乎都没在听,算了,反正上一趟台北和阿光对质还她清白也好,她无法忍受他误会她,想报复他。
可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又令她好纳闷。
他并没有娶徐昱婷,自然没有生小孩,那他车上怎么会有一张儿童安全座椅?
看起来挺新的,是为了小少爷特地买的,还是他…另有小孩?越想,心头越是五味杂陈。
坐在后座,祈晴的眼神不时看向后照镜里的男人俊脸。
分开四年了,想忘掉他却总忘不了,思念反倒日日夜夜加倍,把她对他的爱堆得比天高,心口的悸动更是从再见到他那一刻起就没停过。
发现他也不时地看着后头,祈晴连忙低眼,假装帮儿子捡掉在身上的饼乾屑,回避他的目光。
车子抵达台北后,她以为以他过人的办事效率,自己一下车看到的会是法院,孰料,她下车的地点是慕家,不,正确说法是只有她儿子下车,她才刚下车又被拉上车,眼睁睁的看着儿子离她越来越远。
“少爷,你要带我去哪里?”祈晴急得想跳车。四年来她没和儿子分开过,才到一个陌生环境就把她们母子分开,小少爷他…居然没有哭?她诧异的回头看,只见儿子和一个比他略高一些的小孩手牵手,一起向她挥手道再见。
她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坚强?她都快哭了!
“不用担心,他和皇小牛会玩得很快乐。”看出她眼底的担心,慕守恭低声安抚。
“皇小牛?”那个孩子吗?
“是守乐的儿子,守乐特地让他回来陪小少爷,还有我爸,他会把小少爷照顾得很好。”
“不行,慕老爷他…他会对小少爷很严格的。”
“你担心这个?所以才一直不愿让小少爷回来慕家?”原来这也是她离开的因素之一?她一定是担心他们的儿子过着“非人”的生活,才迟迟不敢带儿子回来。
他忍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当年被父亲厉害教育的人是他,可在心中留下阴影的人却是她。
“不、不是,我是怕小少爷太调皮,会让慕老爷生气…”
“放心,没有一个当爷爷的会因为孙子太调皮而生气的。”他睐她一眼。
祈晴顿时无话可说,她说不过他,只好以沉默表示不承认。
慕守恭见状,撇撇嘴,似笑非笑“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我说过,我要告你。”
不是说要告她,为什么会带她来到两人以前住饼的公寓?祈晴很疑惑。
少爷说,有些证件放在这儿,要上来拿,又怕她趁机溜了,所以,她得跟他一起上来。
一进入公寓,她发现屋里的摆设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回忆立时涌上心头,那时他们度过了一段甜蜜的美好时光,可今日他却要告她…
察觉身后仿佛有一道灼热的眼神烧灼她的背,她不安的转过身,发现他直瞅着她,更是紧张到猛结巴。“少爷,你不是要…要拿证件?”
“我在想,我要告你什么。”低沉嗓音压抑着一股痛楚,一股和她一再分享的痛。
他们分离了六年,好不容易重适,却又再度分离了四年,造成这种结果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十年前,他没把内心话告诉她,四年前,老天爷赏给他一个机会,可他依旧没及时把内心话对她说出口,才会让她误解,伤心委屈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