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离开玉歧国,春吟公主的遗兵很快就追到此处。”
刻不容缓,称得上是急件。
“可是我们还能到哪里去?”好不容易稍微安定,没想到又要开始逃命。
转动着僵硬的颈项,红雁一边扳动指关节,她想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除了要找隐匿处藏身外,还得应付接踵而来的麻烦。
自始至终,她没想过有座大靠山在旁边,一个没人想去的伤心地不在计划中,谁愿意重返旧地,触景伤情。
“西临。”
不料提出的人竟是北越清雪,虽然南宫狂早有此意,却被她抢先一步。
“君上…”
“西临?”
北越侍卫露出讶色,不解女皇为何肯到伤她至深的国家,她明明非常痛恨西临皇宫。
“也许你们会有疑惑,但从我放下心中的仇恨后,我知道我这条命不属于自己所有,我要为北越、为你们而活,所以我必须考虑对北越有利的西临。”如今她是背水一战,唯有投靠烈云才有获胜的机会。
不是动听的话,却令人打从心底抽疼,北越清雪这一番话充分说明了此刻的处境艰辛,他们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路不会永远崎岖不平,黑暗的尽头是黎明,心踏实了,才能走出下一步,颠簸的生活只会消磨志气,伤心地同时也是转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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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起,卷落叶,弧寒月儿悄悄升起,点缀着星辰三三两两,一闪一闪地眨动昨夜留下的泪滴。
不知名虫子躲在石头底鸣叫,青蛙蝈蝈地从草丛眺出,唱着亘古不变的求偶歌,仿佛不知夜枭停在林梢,准备补捉他的宵夜。
风带着凉意,拂过窗边木樨,细白小花随风飘落。
西临皇宫有一点冷清,前阵子接连死了两个人,红色灯笼被取下,换上灰蓝色油灯,微微晃动着,地上阴影也跟着摇晃不定。
“唉…”一声叹息,轻而哀伤。
“叹什么气,不中意屋里的摆设吗?”一双长臂伸向前,紧紧搂住娉婷人儿。
水灵眸子往上一瞟,落入一双黑瞳中。“太冷清了,你不觉得吗?”
南宫狂嗤笑。“哪里冷清了,寝宫外站了两排侍卫,宫女、太监在外头等着侍候,我扬声一喝,起码有上百人出现在眼前。”
灯火通明,三班禁卫军日夜巡逻,要歌有歌、要酒有酒,何处及得上皇宫内院的热闹。
“我说的是感受,上回站在这里,人人面露微笑,欢喜地筹办婚礼,而今却是…唉!人事已非,灯楼映照人影空,半点春风笑多情。”该在的人不在了,徒惹伤悲。
“不许再叹气,在我的怀里只许笑,展颜开怀,我不准你为我以外的人颦眉蹙额。”她的喜怒哀乐只准给他瞧。
“霸道,哪有人连人家开不开心也要管。”北越清雪娇嗔啐道,玉颜酡着粉晕。
“你不晓得西帝我就是这么霸气吗?而且别的人我不理,独管你一人。”唯有她才牵动他的心,让他变得不像自己。
娇颜轻轻漾开。“也不怕人取笑,说得这么正大光明,你这狂性究竟打哪来的,没见你谦逊过。”
“谦逊,那是什么?”他不屑的一撇嘴,字典里没那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