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灶房…不，‘灶前输梨，中午阵亡’…”mao一钱朗朗颂读。

“什么‘灶前输梨’？你在念什么？”皇少风嘴角抽搐。

母亲竟要求他教mao一钱念《百家姓》与《三字经》？

他虽喜爱读书，却对教人读书毫无兴趣，然一听母亲说明父亲急于bi1他与mao一钱完婚，若他不想被bi1婚，只能勉强同意这件事。

他不懂为何母亲不直接找夫子来教她，却要他每日浪费一、两个时辰与她大眼瞪小眼，但在他教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明白母亲的顾虑。

资质驽钝的她若请外面夫子来教，怕更要闹笑话；只是几个简单的姓氏，她愈念愈离谱，简直狗pi不通，令他哭笑不得。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他耐着xing子纠正。

什么“中午阵亡”，亏她能歪念成那样。

“呃？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mao一钱忙改口学起他咬文嚼字，一字一字缓缓念出，险些咬到she2tou。

“再来。”皇少风挥开摺扇扬了扬，提醒自己对她多点耐xing。

她念完前句忘后句，光是一页书却迟迟翻不过去。

“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再来是…”mao一钱努努小嘴，挤挤眉tou努力回想，眼角不禁想偷瞧他拿在手里的书。

她一副贼tou贼脑的模样令皇少风忍俊不住，就算他大方将书摊给她看，她也识不得字。

“再来是…再来是…啊！我想起来了，‘烹成鲁味，脚沉很yang’！”她拍手大喜。

“嗄？”皇少风愣住“你再念一次？”

“是…是‘烹成鲁味’…‘脚沉很yang’…”见他似有不耐，mao一钱轻动chunban，一双大眼偷偷抬望坐在对面的他怯怯念dao。

虽也觉得念得有些怪异，她记得应该是这些发音没错呀！

“好你个‘脚沉很yang’！”皇少风拍额，简直无力相对。

她竟把“冯陈褚卫，蒋沈韩杨”记忆成不全的斜音，胡luan拼出句子。

“再来呢？”他闭上眼轻声叹息，想听她还能瞎掰出什么更荒谬的句子来。

“再来我记得，这容易多了，跟动物有关。就是‘猪擒鱿鱼，和驴四张’！”她仰起脸dan，开心笑dao。

“‘猪擒鱿鱼’？‘和驴四张’？”皇少风神情愕然，复述她拼出的怪句子。

“呃？不对吗？我是觉得‘驴四匹’比较合理，不该用‘张’来数，可脑袋记得是‘四张’没错。”见他脸色异样，mao一钱迳自解释。

“你脑袋究竟装什么…”“屎”字太过不雅，他将字强吞了下去。

八个姓氏“朱秦尤许，何吕施张”，怎会跑出猪、鱿鱼跟驴？

他也许该赞佩她的联想力，却只觉教得好xie气。

他zuo任何事都能轻松通达，唯独第一次的教课令他丧失自信和自傲，颇有英雄气短之慨，才第一天他就想弃械投降。

“不教了，今日到此为止。”他摆摆手站起shen“再教下去也是白搭。”

“少爷生气了？”mao一钱轻声探问。

“没有，该用午膳了。”原本有些怒意的皇少风，一对上她那双圆亮无辜的大眼只能佯装无谓。

“那个…一钱知dao少爷那日说的那句话。”她神情略显腼腆，一直想找时机向他表达却莫名jin张，才想等教完课再说。

“什么？”皇少风一时听不懂。

“就…少爷说心有铃什么通的，只要一钱能懂，你就会考虑接纳一钱是不是？”她双颊微赧小声问着，xiong中一阵鼓噪。

虽曾告诉自己不该对他存有妄想，可愈和他相chu1，她总不觉怦然心tiao，加上皇老爷再三强调她可以伺候皇少风起居，却别将他当少爷，而是将来夫婿。

她其实仍不敢作那样的大梦，只希望能正视自己的心，向他勇敢表达。

“你是要告诉我，你懂何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俊眉轻扬，他一脸怀疑。

她连《百家姓》都能念得七零八落，怎可能懂得这句话的shen意。

“一钱思索很久终于想通了，昨日还请教若梅姐姐，整整花去三个多时辰才绣成。”她鼓起勇气想把东西给他。

“绣成什么？”俊眸微眯，怎觉得她话语风ma牛不相及。

“一钱绣了这龙凤锦na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