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对我不好,哪个男人又对我好了?你吗?”范若轩握紧了拳头,愤恨地想再给他一巴掌,却已经怎么也提不起力了“你们都是一些只会自说自话的混蛋而已!”
正好是自己家门前,她才不要看朱铭烨是副什么表情,顺手推门就进去了,心中很没用地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是在逃命,她不怕朱铭烨会追上来还击,她只是怕再听到他开口说什么,她也害怕让他看到她的样子,怕他发现她的嘴唇一直在抖个不停。
范若轩不晓得朱铭烨离开了没,门一关上,她整个人虚脱一样连站立都成了困难;无力地靠在门上,后来干脆往地上一坐,抱着脑袋,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
最近,她也变得怪怪的了。
她找不到反驳祝子豪的话,情理上,就算她报警抓他都不算过份,可她竟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不只没对他发脾气,还心虚得不得了。
所以说,是她错了吗?是她跟祝子豪说了不会再见朱铭烨,可她却在最需要男朋友在身边的时候,跑到了朱铭烨家,是她错了吗?那么,难怪祝子豪会不相信她了,想想,她根本是个不值得相信的人啊!
苞别的男人上床之后,还若无其事地跑到那男人家里去的女人,有什么权力责备自己的男朋友的多疑?
哦!这么想来,她真是个烂透了的女人啊!就像在刚才,在祝子豪的咄咄逼人下,她本欲为了证明自己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什么“有利”因素,干脆跟他提出分手,总比被他当作劈腿的烂女人好。
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是她真的舍不得这个相处了一年半的男人吗?是她在心里已经原谅了他闯空门的行为,并对他抱有愧疚吗?
都不是,她不愿意正视那时心中真正所想,那一瞬间制止住她的因素是,如果她跟祝子豪提出分手,就如了朱铭烨的愿了。
结果,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对自己的不了解来得这么突然,让她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谁是在乎她的、也不知道她是在乎谁的,说得好像自己桃花很旺、多受欢迎似的,仔细想想,其实她什么也没有得到,但有什么东西却仿佛水远地失去了。
只有对自己的厌恶,和因那份失去而在心中渐渐明了起来的那一点自觉,让她陷入了更深的自我厌恶中;活了二十几个年头,竟突然发现原来她并不懂得怎样才算爱一个人,也不晓得怎么样才算是被一个人所爱。
想想真是好笑!有够失落。
那天,范若轩一整天都没有去店里,她还是第一次为了私事而把工作放到一边,那件私事只不过是打扫房屋而已。
可她觉得把被祝子豪翻乱的这间房子恢复原状,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她不停地打扫了一天,把每件衣服按季节分类叠好、把所有食品罐头按日期排好、把地板擦得可以映出人影,连玻璃都擦了一遍。
她在整理的是自己的心情,以为房子恢复了原样,她的心也就理出了一个头绪;结果忙到了很晚,当她虚脱地跌进沙发中,看着自己一天的成就,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