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陈文婉喝了一整杯的柳橙zhi,望着这一桌子的人有些尴尬。
这一张十五人的大桌上,除了旁边的岳鸣风外,全都是她没见过的面孔;这一桌是新郎从前的同事,也就是说他们也是岳鸣风的同事。
“怎么样,好受点了吗?”岳鸣风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问dao。
“我、我能有什么不好受的…真奇怪。”
他失笑,dao:“刚才有人告诉我,抢新娘捧花的人中有个很奇怪的女人,脸色苍白、神情古怪,看上去不像是抢捧花,更像是抢新郎去的,说有好戏看了!我还奇怪关焦宇什么时候这么有女人缘了,一看之下,竟然看到了你…”“我哪知dao那些人是在抢捧花啊,我以为他们只是在挡我,挡我的路我当然着急啦…”唉,越说越没底气了。
“文婉,你刚才的脸色真的不好,是出了什么事吗?”岳鸣风回想到刚才看到一脸苍白的她,比手中的花都还要白上几分的样子,语气又不禁沉了下来。
他习惯xing地想将她的发挽回耳后,抬起的手眼看就要chu2到她的眉角,又停了下来。
陈文婉一把抢过他的手,没让他chu2到她的发,也没让他来得及躲开;她就像是被针刺了下,猛地抓过他的手搁在自己掌中,把他的手打开,细细地看,像是他掌心写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她那样专注笔直地瞪着他手心好半天,慌张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一口气终于松了。
太好了!没有耶,怎么看都没有。
婚戒的痕迹…
她毫无tou绪地跑了来,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也不知dao自己要干嘛,只听从shenti的本能;现在她才晓得了这个shenti的意思,单纯幼稚到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文婉?”岳鸣风对她表情的变化摸不着tou脑。
“啊?嗯…不好意思啊,我其实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你在这,想着能蹭顿饭吃,就过来了,大家好久没见,正好一起吃个饭啊!不过我有给礼金的,只是我跟新人非亲非故,抢了人家的捧花,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真是的,zuo事总是这么欠思考,我应该去向他们dao歉的,啊,说起来…”
“文婉,文婉,不要jin的。”岳鸣风拍着她的肩,用很轻很低的声音轻易地打断了她没tou绪的碎碎念,稳住了她尴尬得快要爆炸的心,他说:“没人会介意的,你是我的朋友,怎么能说是非亲非故?”
“我是你的朋友吗?你不会觉得我很麻烦,总是给你添luan子?”就像现在,也是为了她特别加了把椅子,让桌子看上去更挤了。
“麻烦?见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望着她那为难的神情,岳鸣风真的笑了,他偷偷地小声告诉她:“本来就都是很多年不见的人了,没什么话讲的,我正觉无聊时却看到了你,这不是很幸运的事吗?”
是、是这样吗?陈文婉瞪着眼,不知dao自己这副极为难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在岳鸣风的眼中化成了温馨的画片。
岳鸣风…他的眼神是不是有点怪怪的?陈文婉皱眉,下意识地低tou看自己,衣服是不是luan了,shen上是不是有什么污渍,可是都没有。
于是她不解地问他:“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啊。”他的话让她僵ying了一下,随之他接着说:“你脸上有淡淡的妆,看上去真是chang大了不少,是个大人了;tou发也留chang了,很有女人味;穿着最讨厌的高跟鞋走路,也不会一拐一拐地像在上楼梯。不过,文婉,你一点都没有变呢。”
陈文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岳鸣风只是对她笑笑,像是她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发现了,发现了她的改变!而他又说,她一点都没变。
怎么会这样,她先前不久还在为这事烦恼,不晓得他承认她的改变会比较让她高兴,还是觉得她跟以前一样比较让她高兴…
可是现在,两zhong结果都不是,她却好高兴!斑兴得脚都不疼了、shen子也不累了,脑袋也清醒了,心脏更是tiao动过速而发酸。
她真傻,她的烦恼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她竟然会烦恼该以什么样的面孔再面对岳鸣风,他们间,gen本就用不着思考这zhong事啊…“又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低tou看,只有自己知dao这并不是在闹脾气不去看他;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你也是,都没什么变…我、我不是在说客tao话。”
岳鸣风笑起来,他很少这样笑出声来,让她更觉得不好意思。
“人到中年,还能怎么变呢?你哦,是在损我吧。”
“才不是!”笨dan,明知dao他是在逗她,她还是认真起来。
他又没多大,不才三十出tou,却总是喜欢对她以老卖老,这zhong便宜有什么好占的!他面bulun廓本来就shen,有点像混血儿,年纪稍微大点反而更能显出那zhong洋人的随意洒脱,再加上他shen材一直保持得很好,gen本…gen本是他越变越…帅吧!
陈文婉回想到岳鸣风拿过她手中捧花的瞬间,那个穿着西装的帅男人,gen本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胳膊…
她抬眼,偷瞄他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