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卢芳菲张了张嘴，发无声的歉。

夜里，杨凤拉着卢芳菲说了一晚上的话，从林天羽小时候的趣事，到林天羽的喜好，说着说着她已是疲惫，渐渐梦乡。

卢芳菲放低了，跪在床边，伸手指，停在半空中，缓慢而细腻地轻抚着他的眉，顺着他的鼻尖，一路落到嘴角。

虽然欣卢芳菲这么真情实意，杨凤还是有些踟蹰“芳菲，我知你的心意，可是现在的天羽不比从前，这次车祸虽说是撞断了，也还有站起来的希望，可是他却完全放弃了念想，每天不吃不喝，脾气暴躁，就连我也劝说不了。谢谢你对天羽的这份心，可是我不想让你遭这样的罪，而且你这般为了他，怕是那逆也不懂得珍惜…”

只是不知天羽能否真正觉悟。

卢芳菲见杨凤实在虚弱的厉害，急忙让她坐到沙发上，起去倒了杯，递给她。

卢芳菲习惯早睡，可是在听完林天羽的趣事后，却久久不能眠。

卢芳菲是个事不曾后悔的女人，可是如今她后悔了，千万个后悔，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她想她还是会亲吻林天羽，却希望车祸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最的男人。

她轻声翻起，披了件外，悄悄走到林天羽的房门前，门没有关，轻轻一推就走了去。

可是谁又能想到发生今天这样的局面，一个决然离去，一个重伤颓废。

林天羽的颓废不仅是因为人，还有他伤透了的心呀…

之前从门里看得并不真切，走近一看，林天羽的脸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大概是车祸当时，碎玻璃所致，即使之前看过他最狼狈不堪的样，此刻再次看到，卢芳菲的心还是痛得不能呼。

第二天一早，卢芳菲起来迟了，她

也许是怕林天羽晚上起来，夜太黑，卧室里的墙上，留着一盏昏黄的灯，藉着灯光，林天羽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皱着眉的。

说着就要抹泪，卢芳菲忙转移话题：“林妈妈，我去给你倒杯吧。”

“林妈妈。”卢芳菲忽然一脸严肃地打断她的话，在她的脚边跪了下来“我照顾天羽，并不求回报，他现在这样，我看着也难受，若不亲自照顾，更是心如刀绞。您并不好，这几日也劳，如果您不嫌弃，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他，我也想尽最后一份努力，让天羽上我…”

渐渐地，卢芳菲的角划过一滴泪。

其实在卢芳菲心中，不敢来见林天羽还有另一个原因，她怀有愧疚。

当天，卢芳菲便在林家住下，其间杨凤给林天羽送了晚饭，却原封不动地拿来，看着林母黯然的目光，更加定了卢芳菲照顾林天羽的决心。

单薄的嘴失去了本来鲜红的颜，可是她还记得当时冰冷的吻。

她想，正是因为，所以当看到周亚宁上了车，决然的离去，林天羽才会不顾一切地追赶，想要追回他的吧。

卢芳菲被她这么一看，面上忽然红了起来，有几分羞似的低下，笑着说：“林妈妈，我想留下来照顾天羽。”

◎◎◎

她说着就要起，却被杨凤急忙拉住站起来，急忙：“瞧我老糊涂了，应该我去给你…”杨凤向前一步，前忽然一黑，就向旁边的沙发倒了去，好在卢芳菲手疾快，搂住她，不无担忧地关切：“林妈妈，你怎么样？”

卢芳菲说得不卑不亢，一本正经的一番话，让杨凤既吃惊又叹，她以为卢芳菲只不过是怜惜天羽的照顾他，没想到她那份意竟到这地步，最后一次机会，当然要争取，就算不为了天羽，也要成全她。

“芳菲，你我之间不必客，我早已当你是一家人了。”杨凤不解地看着她。

他上的每一伤痕，伤在他，却疼在她心。

“我没事。”杨凤抚了抚太“这些天为了照顾天羽，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个觉了，天羽病成这样，国总公司的票不稳，他爸爸早上也回了国…”

罢才倒的时间里，卢芳菲就作了个决定，她扶起杨凤，轻声说：“林妈妈，我有个不情之请…”

杨凤年轻的时候，跟着林天羽的父亲打拚过事业，在商场里混迹过的女人，心里多少有一些明，她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在天羽车祸重伤下，卢芳菲还能义无反顾地守护在自己儿边，这个女孩哪怕不会成为自己的儿媳，也值得一个人好好的她。

“你…”杨凤倒是没想到卢芳菲所说的不情之请竟是这个，这哪里是什么不情之请，简直是自揽麻烦上。

现在，卢芳菲多少能理解当时林天羽那疯狂举动的想法，看着人离去，谁又能接受的了。

她留下来不是为了赎罪，而是为了。

如果那天她不是看到周亚宁挽着其他男人的手，如果不是她选择亲吻林天羽，如果她及时拉住他的手，也许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这个睡梦中都在皱眉的男，在过去的十年里，已经像空气那般，成为她生存的一分，她的呼、她的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