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吃饱喝足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会天，窗帘已经拉起，午后的yang光打在三角钢琴上，琴面黑亮如镜，闪闪发光。

纪如璟活动了下手指，对他笑笑，走去了琴那边。

楚舟越知dao她的休息时间已经到了，打也打过了，闹也闹过了，纪如璟shenxi口气，再坐到琴边，她脸上一扫之前的嘻笑，变得无比的沉静。

先是每次开始必备的活动手指的练习曲，虽然已经这样看过很多次，但每次楚舟越还是会觉得赏心悦目，不是听，是看，比起那听过无数次的枯燥音阶，他更乐于欣赏纪如璟一双手在琴键上快速tiao跃的画面。

有的时候她有点呆，但那决不包括她在弹琴的时候，黑白的琴键，灵活的双手，金灿灿的yang光，真是怎么都看不腻，然后纪如璟又弹了几dao难度不大的曲子，最后才是她真正在练的，这样一开始，不到晚饭时间她是不会停下的，就算这会叫她，她也不会有反应。

楚舟越干脆倚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看的累了就闭上眼睛静静地听，有时睡着了，可醒了还是那首曲子，于是也不觉得有什么突兀，只是睁开眼继续看着她而已。

多少个下午，他们就是这样在一起，虽然无话的度过，可楚舟越认为，这是bang极了的一天！

yang光随着时间的liu逝慢慢变幻着色彩，然后暗去。

一dao曲子结束，纪如璟呼了口气，没有再继续。

琴架上有杯红茶正腾腾冒着热气，楚舟越就在琴边，手上同样拿着一杯红茶。

“哇，你这杯茶未免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正好觉得口渴呢，纪如璟拿过来喝了几口。

“不是来的是时候，是我神机妙算。”

哼，想也知dao，每次她都是这个时间渴，停一下去找水，次数多了他都记下来了，她这个人也未免太有规律些了吧？而他，也未免太细心些了吧？

“说得好像你来这就是为了伺候我似的。”

“不然呢？我接下来还要去zuo晚饭，因为你会再弹两个小时后就饿了。”

“不然…”纪如璟大叹口气，无力地趴在钢琴上，琴键发出了难听的琴音“不然也没别的可能xing了，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不可以，这会很危险耶！”

“为什么危险？”楚舟越问她。

纪如璟没听出他声音中的jin绷，想都没想唉声叹气地说：“当然危险啊，这样要是成了习惯我会离不开你耶。”

“为什么离不开我会很危险？”

“我时常要出国什么的，吃不到店里的dan糕啊，一旦习惯成自然，那zhong日子我可怎么受得了！”

就像这次，万一她的选ba赛过了，之后还有更chang的准备期，要在维也纳待好chang时间，shenti已经习惯了练习时的空隙吃“楚糖”的dan糕，形成的规律很难改耶，更别提除了dan糕外，还有吃有喝，有一个人静静地陪着她。

“你真的很舍不得我的dan糕耶。”楚舟越看她沮丧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但那笑容中又掺杂了些不易察觉的苦涩。

“哼，随你怎么说好了。”

“我看干脆这样好了，等你成了有名的钢琴家，赚很多很多的钱就顾我当你的保姆，以后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专门给你zuodan糕，给你zuo饭，收拾屋子，端茶倒水。”

纪如璟好笑地抬眼看他“真的？我倒是没意见喔，这搞不好对我来说，还真是个努力的动力，可万一我真的出了名，赚了大钱，你到时打退堂鼓可怎么办？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可就要像个老妈子一样跟东跟西的，连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你不觉得委屈？”

“那有什么可委屈的，这也是工作嘛，我这么全能的老妈子，价位可是很高的！”楚舟越毫不示弱“有一天你开世界巡回演奏，我就跟着你满世界跑，等钱赚够了就在当地开‘楚糖’的分店，慢慢地，我也成了在全球都有生意的大老板了，这不是很美好吗？”

“你是打算赚我的钱，然后发展自己的事业喔，吃ruan饭的家伙。”纪如璟大笑起来，想想倒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越发觉得好笑了。

“胡说，明明一直是你在吃我zuo的饭。”

“对啦对啦，我就是爱吃你zuo的饭，就是爱跟你在一起，就算出高薪顾你跟着我满世界跑也值得！”纪如璟笑得合不拢嘴“这么说来，我们两个的光辉未来全在我的shen上了，我一定得变成一个足够大牌的钢琴家才行，才能赚那么多的钱养我自己，再帮你开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