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关于鄂海的案,之前你上奏愿去广州亲审的事,朕考虑过了。如你所奏,如今云南情势不明,与其考虑把鄂海北押,的确不如由你下去亲审…你就带上费扬古,即日
发吧。”
想来皇嬷嬷是说错了。
“那就这样吧,索苏额,记下了吧?”
他随即将画予一旁的索苏额,要他收起此图。“此画雀屏中选,上条
内务府后,即注外赏荣王吧!”
“亲王,免了。”他挥手制止了安书,要他直接上前。“快来瞧瞧,今日朕这有些寿平画的卷,等着你评评孰优孰劣。”
又瞥了那盘一
,叹气。“选埃晋用的。”
皇上看见那张画角的圈,也笑开脸。“亲王与朕所见略同,朕也觉得此张为众画中最佳。”
但皇嬷嬷给的时限只有一个月,这一个月,要他上哪儿去、且又来得及找到合意的女?
“太皇太后再我,也容不得我徒领亲王俸禄吧?”安书见他一直寻事阻拦,便抿
试探。“莫不是索大人以为我与鄂家有亲戚关系,怕我此趟去会
事不公?”
为皇室
弟,他仗着太皇太后的
,已是至今唯一未立福晋的先帝皇
,他早知
总有一天逃不了。
意思是要将此画赐与他?安书闻言惊愕。“皇上…”
安书闻言哑笑。“皇上连这都知?”
他的四皇弟自小擅画也画,当自己登基大位学习为政时,他却是多年潜心习画,造就他不输朝中画工的画技,尤其专
没骨
卉,连寿平这样一等一的画者都为之赞赏。
“启禀皇上。”索苏额却在此时建言。“王爷的建议虽然有理,但让他为此小案亲下江南,会不会太劳烦王爷了?不如另派朝中大臣去吧…”
“不要谦虚了。”皇上立即回他。“天下谁不知『民间有寿臣图,
中有荣王画』这句话?你画的
百卉压
儿不输寿平,喏,前阵
朕听说他受你知遇,不是得了你一张真迹珍赏吗?”
“臣弟给皇上请安——”
安书领命上前,看了满书案的图纸,紫薇、虞人、南百竹、芍药…各式
卉栩栩如生,
意盎然。
“皇上,寿平的画每张都极佳,臣弟无从评之。”
寿平是朝臣中一等一擅画的大臣,他的画不但江南仕齐誉之,更得皇上的喜
,时不时便差旨要他作画上
。
“索大人。”安书把炯炯目光对向他。“我自封王后,至今未有机会立功,一直闲居在京,会此议是因为想为皇上分忧,并不觉得劳烦。”
养心殿里,皇上对著书案上一张张的卉图品
论足,侍立一旁的内大臣索苏额则不时在画的角角标注皇上中意的图张,等着稍后
予内务府藏
里,直到安书踏
殿里。
安书闻言,心底松了一气,只因鄂海是和硕额驸鄂士隆的父亲,而鄂士隆则是从小与自己同养
中的义妹——明玑格格的夫婿,为免鄂家是遭有心人诬害,所以他才会
来揽下这件大任。
两广总督鄂海日前遭大臣密折指控贪藏贡银,皇上本想押他上北京亲审,但近日传云贵总督猝殁的事,屋漏偏逢连夜雨,唯恐素有野心的云南土司也在此时作
,安书才提
这个建议,要为此案下江南一趟。
“荣巽亲王觐见。”
“嗻。”索苏额将画卷齐眉。“才遵旨。”
他不禁叹息,想这事比从了她老人家的旨意,恐怕还困难上百倍——
天下之大何止于这一方盘?他们大清最好的女,又怎么可能只有那区区少数?
被皇上促,安书只得拉袖视画,最后在万红千紫中选
了一幅“醉牡丹”“皇上,臣弟认为此张乃极品,人间难求。”
他自幼养于慈宁,命妇格格们时常往来觐见,那一盘太皇太后所谓“大清国最好的女
”,他大抵都见过,
妍聪慧者有之,但论能让他心动者,却无一人。
他立即揖手。“谢皇上旨意,臣弟领旨。”
或许并非他觅不得,只是尚未遇见罢了…
“怎么?你与寿平惺惺相惜,愿意赏他真迹,就不让朕也与你惺惺相惜,赏你一副喜的画吗?”
“那还不快选一张来。”
安书敛容揖手。“臣弟不敢。”
“可是太皇太后极王爷,万一王爷离京,
才怕太皇太后会记挂于心…”
他与寿平同是画之人,自然惺惺相惜,赠画以相
,无关乎谁为臣、谁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