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相！”这丫真贫嘴，竞连主都敢调侃？

“对，如今新的伙计已经开工，没有意外，一个月后便能货。”无瑕想起那方绣样也是他指定要的，便：“四爷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吩咐先赶你的货，让你好回京买卖。”

无瑕心动，这代表他们关系又近了一步吗？

他笑。“不是说好不客气了，怎又谢了？”

“无瑕…”安书低喃，觉得她的名字像早念过数千次般地上心顺。“好，无瑕。”

“绣娘们都是自小构坊，自幼调教，个个手脚俐落，一方绣巾通常一日便可完成。”无瑕对他解释。

直到无瑕唤他，他才拉回突兀的心神。“抱歉，我想事情了。”

安书暗自估算。“那么各位堂柜的订单，不一个月便可货了？”

“不辛苦。”梁顺生知安书的分，也谨记三元的代。“敢问公何有病？让梁某立即为您诊治吧。”

“这倒不必。”他并不急着要货，反而为她着想。“还是把先赶来的货给各位掌柜吧，他们都是君家的老主顾，也是买卖苏绣一行里令人信任的商家，先把货给他们，可以稳住君家的声势。”

“三元回来了？”安书随即向她解释。“无瑕，这是我的家仆，我先到前厅见上一面。”

“差不多。”无瑕。

“四爷？”

来到大厅，安书果然已在等她。“安公…”

“是买卖的事吧？”她猜测。“你放心，无瑕既会各当家的货，也一定会四爷的货。”她一定会履诺，他都为她了这么多，如果她连这都报答不了，那算什么昵？

他们今日约好一起上绣坊，去看看绣娘们的工作度，也好为他说说绣品的程。

“小！”这时宝相走来，向两人禀报。“外有位叫三元的，说是要找安公。”

“安公也早。”她记起自己还没问候，刚刚一整副心思都是怕他等得久，怕得都忘了礼数。“让安公好等，无瑕失礼了。”

“好好，我不说了。”宝相赶朝她绾好发髻，上白玉金钗。“小还是快些打扮妥当，免得安公等你等得久了…”

不是没看过如她这般清丽的女，那自幼与自己玩过的六妞格格，也是个清丽脱俗的丫，他瞧着她落得越来越，却从未对她动过心。

“那，我如何称呼你？”她忽然想起他说过排行第四，便：“不如叫你四爷吧，四爷也请直呼我的名字无瑕，可以吗？”

“你我之间何必拘谨？”安书神温柔，语气认真。“如今我们已熟识，不如就当朋友般相吧，公姑娘的也不要用了吧！”

坊里重相叠，一十屋，一屋十六个绣娘，都穿紫薇衣裳，正专心绣活。

安书望向三元笑了，在心底给他记上一功。“梁大夫，麻烦你千里奔波来这一趟，辛苦了。”

于是无瑕随他来到前厅，三元立即问安。“公，我照您的吩咐办了事，从湖南请来了大夫，听说是江南最有名的名医。”

她闻声心动，耳心不禁生羞，幸好只红透耳，想他注意不到。“那四爷请吧。”

当脑海浮起这个念，安书不禁凝住心绪，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我…忘了。”

“一日？”安书问。“是指那方你绘的牡丹图吗？”

安书转，见了是她，英容展笑。“无瑕姑娘早。”

动心？

来的路上他已被三元吩咐过了，王爷来江南查案是暗访，一律只称呼他公，剩下的都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

这是在为她考量吗…无瑕察觉到他的意思，心底忽然充满意，连笑也像沾上似地甜。“谢谢四爷为绣坊考量这么多，无瑕谢过了。”

于是两人偕行，走到绣坊大堂后的一方院落，便是君家绣坊。

她的窘带着羞红，映着甜的笑颜，再度惹得安书一怔。自己总是为她而恍惚心神，这又是怎么了？

闻言，无瑕也不再与她瞎闹，生怕安书真等得久了，赶拉拉衣襟，起了闺房。

他说完示意，一旁的梁大夫才说话。“我是同顺堂大夫梁顺生，见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