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其国已杳,查无踪。
懂上古之言,拥操兽之术。
传因其有神之血,遭妖咒以分食,有不死之身。
据闻已千岁,但未曾得见。
“可祖师爷爷说,她已经失踪很久了。”银光说。
“她在城里开铺子。”知静淡淡的指出这点。
阿万举起手,道:“我昨晚回来时,听说那些铺子都换了老板,被人吞了。”
“被谁?”老爷问。
“一位姓朱的富商,不过目前为止,没人见过他,据其中的几位管事所说,是一夜之间,就有人来通知老板换人了。”
“那巫女呢?”里昂问。
“前些日子几间店铺子接二连三出了事,听说她有从远地赶来处理,但从她强行兽化少爷那晚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她,她住的地方,人去楼空,没有留下任何踪迹。”阿万翻看着手上的小簿,道:“姓朱的商贾,第二天让人拿着上一位老板让渡画押的合同来,说将所有铺子全部让与。”
银光说:“合同是可以假造的,难道没人表示意见?”
“没有。”阿万说是这么说,不过他一耸肩,道:“那一夜之后,还是有几间铺子继续出事,我猜有意见的,都被吃掉了。”
楚腾也跟着举起一根手指,发表意见:“听起来,像是黑吃黑,或许那些妖,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仍不怕死的跑到扬州这儿来聚集,是为了那个巫女,或许想分一杯羹。”
“有可能。”银光脚仍疼着,不自觉又坐上阿静的腿,他顺手就揽着她的腰,两人都没注意自己的行径,倒教一旁人看了为之莞尔。
银光自然而然的待在他怀抱中,道:“如果传说是真的,他们攻击她的店铺,也许是为了引她出来,阿静去阻扰,只是正好让他们能利用他当诱饵,所以那头黑色的妖怪,才故意诱阿静去万应织造,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所有人听到这,都将视线拉到了他身上,等他确认。
那黑兽逃进了万应织造后,就消失不见了,他原以为她就是它,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疑点重重。
当他冷静下来,退一步再去看,仔细思索那夜巫女的行径,才发现问题颇多。她说的话,做的事,都不像是那头兽,除了利用法阵、咒语,她像是没有能力抵抗他的攻击,如果她是妖怪,大可以幻化回妖兽,和他再战。
“是有这个可能。”他看着众人,道:“她似乎认为,是我在挑衅找她麻烦。”
“若然真是如此,这一连串命案,只为引她出现,那她人呢?”阿万孤疑再问。
“我撞坏了她的法阵。”知静开口承认“我想,她应该已不在城里。”
“死了?”里昂挑眉。
“逃了比较有可能。”楚腾道:“她有不死之身,不是吗?”
“或者,她也有可能被抓了。”阿万说。
这个可能性,即便是曾遭巫女恶整的知静,也不禁为之一凛。
如果传说是真的,她若是被抓,下场必不会好受。
“无论巫女是否被逮了,或逃了,现在首要的都是那批妖。”风家老爷听着几个小辈的讨论,很快的整理出脉络,道:“如果银光是对的,我猜他们多少和巫女是有关的,知道她的来历,才能布下这个局。既然在吃人的是他们,在乱的也是这一群,只要把他们搞定,剩下的自会离开。”
他说着,在桌上摊开了一张地图。
图纸上,钜细靡遗的绘着扬州城的地势山川及大小街坊。
他将一旁的棋碗拿来,将白棋搁在几处,再将黑棋搁在几处,边看着一室小辈们道:“我当初入扬州,是和人谈了条件,来此压阵,凤凰楼起楼时,便特意挑了这处建。黑棋所在,是那些妖的势力,白棋则是咱们这方的人马,其他的姑且当他们是中立。奇门遁甲中,乙、丙、丁为三奇;戊、己、庚、辛、壬、癸为六仪,合之为九宫。门有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
他说着,伸指点了几个方位,然后拿起一只茶杯,压在图上一处。
“这儿,便是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