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个失踪的更夫吗?”
“记得。”
“我一路追着血的腥味,追到了江边。”
“你刚说过了。”她微微歪着头,有些疑惑。
那声音继续道:“那血味往上游去,我追在后面追了好几里,直到它消失在江畔,然后我在芒草中,看见了一个人。”
这个提示,让她心底隐隐浮现某种不安,但她依然开口问。
“谁?”
“风家少爷。”那声音缓缓的,慢慢的说:“我看见了他,在月光下,没有穿衣服。”
喉头蓦然紧缩,她握紧了拳头。
“我想,他也看见了我。”
她一凛,再问:“你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
“没有。”那声音,轻轻的道:“我说了,味道消失在江边。”
“你的暗示不可能,他不可能。”她深吸口气,镇定的道:“他说不定只是下船洗澡,他很爱洗澡;况且,江上那么多船,你怎能确定——”
一颗脑袋如鬼魅船,幽幽从屋檐上探了出来,让她的声音消失在风中,她看着那双绿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她,金色的发丝在月下飞扬。
“问他额上的烫伤是怎么来的。”
她眼角一抽,紧盯着那即使倒挂着,依然美丽的脸,道:“那烫伤已快好了,不可能是那一夜才伤的,不是他。”
“我看到时,那伤还很新鲜。”
她冷静的直视着那白皙俊美的男子,道:“也许你看错了。”
“有些人的伤,好得很快,非常快。”翠绿的瞳眸在黑夜中发亮,他盯着她,张开粉嫩的唇,慢慢的、慢慢的说。
“像我。”
胸口突然收紧,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仍坚决的道。
“不是他。”
金发的男子扬起了眉“你不能确定。”
“我可以。”她瞪着他说:“我会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他问。
她忽地甜笑了起来,道:“因为你会帮我逮到那吃人的妖怪。”
五天。
风知静派人去找过她,也留了信笺,托人传过话,但那丫头这五天来,不曾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曾远远看见她和夫人说话的背影。
他猜她在躲他。
所以,他只好搁下手边的事,亲自去找她。
她不在她房里。
他不意外,她从小就爱乱跑。
“有看到小姐吗?”他问了出门后看到的第一个丫鬟。
“早上有听说小姐要去码头看新到的瓷器。”
他到了码头询问同一句话。
“小姐?她刚刚和四海航运的人走了,说要去四海楼吃饭。”
他来到四海楼,萧家老爷瞧着他,同情的微笑。
“她和你青姨去城北打马球了,我正要去找她们,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