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
所以,在被裴扬折磨第N天的某个傍晚下班时分,她在裴氏集团停车场的出口,拦住了对方那辆非常嚣张的黑色跑车。
面对裴扬不解的俊脸,她小跑步到他的车门边,急急道:“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想要上你车的痴心想法。虽然我知道突然用这种方式和你讲话很冒昧,但是裴先生,能不能请问一下,我是不是欠你很多钱没有还?”
手握方向盘的裴扬,还处在朱思甜突然闯到他车前的惊吓中。
刚刚如果不是他煞车及时,这笨女人很有可能就会被他撞飞或被车轮辗过去了!
他都还没有搞清状况,这女人又突然丢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见他更加疑惑地拧起浓眉,朱思甜表情严肃地继续说:“很多年前,我曾经发生了一些意外,因为头部受到损伤,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所以…”
她向他摊摊手,笑得很无力“如果以前我曾经欠过你很多钱没有还,那有可能是我…忘掉了!”
裴扬傻傻地盯住朱思甜那张天真纯洁的脸。
他努力地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
可是他与朱思甜曾经相恋那么长一段时间,这个女人除了笨一点、傻一点之外,绝对不是说谎的专家。
他以为她对他的拒不相识,是担心裴璟知道两人曾经是恋人,而影响她在裴家的地位。
他以为她伪装得天真无知,是为了保护她和她的儿子,从此能够在裴家享受荣华富贵。
他以为她的忍气吞声,是对他拒不相认的愧疚和忍让…
可真正的事实,却是她…失、忆、了?!
震惊过后的裴扬,突然生起了一股很冲动的想法,他跳下车,一头冲到朱思甜的面前,反身将她压在车门上,目光如炬,表情执着。
“妳说妳失忆了?!”
朱思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然后拨开额前的浏海,只见右额角处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不仅如此,这道疤痕还一直往后延伸,裴扬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稀疏的发丝间,有一道已结痂许久的旧伤痕。
他的心倏地抽紧了一下,手指不由自主地抚向她额角的伤痕。
朱思甜本能的后退,似乎对裴扬的亲近感到非常不解。
裴扬被她如此抗拒的神态弄得心烦意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难过,也有些庆幸。
难过的是,她居然失忆了,还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受过这么重的伤。
庆幸的是,她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选择无视自己的存在。
突然想起朱思甜的儿子,他神情猛然一凛,急匆匆地问道:“裴小川真的是妳生的?”
朱思甜不懂他为何会这么问,儿子当然是她的亲生的,这毫无疑问。
“他今年几岁?”
“六岁!”
裴扬心底甫生起的那一股小小的希望火苗,又因为这个答案而瞬间熄灭。
小家伙不是他的儿子…
如果按时间来算,裴小川是他和朱思甜分手两年之后生的小孩。
这样的失落,令他更绝懊恼。
他记得他们当年分手的原因,与朱思甜系上的一个学长有关,因为那个学长的介入,他和朱思甜还发生过好几次严重的争执。
他一直以为,当年他选择离开台北,朱思甜至少会挽留他。
可当他在机场等了整整二十个小时之后,她仍旧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