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雅也坦率回应。“你说我该信吗？”

怎么可能不晓得呢？曹家的动静，即便她不主动探听，也总会有人心地告知她，多年来一直跟随于她边的曹承熙，便是曹家年轻一代的优秀弟，也是她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你的意思是，开将与曹家联姻？”真雅聪慧地领略德芬话中暗示。

“是曹雪蓝吧？”

大火，膳房整间烧毁，断瓦残砾间发现几焦屍，个个烧得面目难以辨认，其中一上着太妃的首饰。

“那你呢？有何对策？”她不动声地反问。

而她

真雅听着，霎时之间，竟有些羡慕，羡慕这个王妹能与知心人结成连理，白首偕老。

真雅不语，虽然德芬这番言语讲得彷佛毫无心机，一派真诚，但她能信吗？在这座尔虞我诈的内，有谁能真正相信？

真雅悠然沈思。若说此事开全然不晓，委实令人难以置信，他是东的主人，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能逃得过他之下吗？何况，采荷死于火场，确实于他未来有利，这空的太妃之位是绝佳的政治筹码。

“莫非开是为了与曹家结盟，才狠心除去采荷？”

也对。

“王姊不信我吗？”德芬问得坦率。

真雅愕然挑眉。

“不是他，会是谁呢？”德芬语带嘲讽。

真雅静静地打量她片刻，见她神情一片坦然，不似说谎。“此话当真？”

姊妹俩相视微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有时不是她们不愿相信，而是打小生长在王家，见多了众人争权夺利的丑恶心机，不得不学会自我保护。

“你也晓得？”

“我嘛。”德芬嫣然一笑。“一切以姊姊首是瞻。”

“我退了，这王位就请姊姊来坐吧！”

“曹家女儿不可能屈就于太的妾侍，如今太妃之位虚悬，正是两方好的良机。”

必于曹家有分长辈力促曹雪蓝与太联姻一事，曹承熙早就跟她说了，也警告过她必须有所因应，否则希林王位将会离她越发遥远。

“这意思是？”

她一震，倏然扬眸，与妹妹清澈的神相接。

“如果可以，我只想与黑玄就此隐居于山野之间，过那神仙眷的生活。”德芬叹地真心话。

“十足真心。”德芬巧笑眨，拍脯保证。

“不无可能。”德芬冷冷撇。“而且我还听说，就连联姻的对象都已经说定了。”

“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真雅接，神情微微恍惚。“只是我仍是不敢相信，幕后主使会是开。”

相信一个人，往往得付沈重的代价，她们已承受不起。

“我听说，太阵营一直试图与曹家建立更密的关系，为了能够顺利登上王位，他们需要更多军事力量的支援，曹家代代大将军，曹仪又是当今的兵令，尤其这次政变无疾而终，开声势大挫，曹家若能加太一派，对他而言，不啻是久旱逢甘霖。”德芬娓娓分析局势。“可曹家素来都是倾向支持王姊，开想取得曹家鼎力相助，势必给予相当的保证与承诺。”

德芬看她的讶异，又是轻轻一笑。“说真的，这两年我虽是加王位竞逐，也心积虑为自己安排了一场天命钦的大戏，但我愈来愈觉得当王没什么意思，成王之路走来也累人。仔细想了想，只要不是开王兄坐上王座便好，若是姊姊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我愿宣誓称臣。”

太妃意外死于火场，传言一，王内外震撼。由于内局势诡谲，只举行简单葬礼，数日后，东太府照旧议论政事，但据闻太经常魂不守舍，对于妻之死，似乎极是悲痛。

德芬见她若有所思，念一转，约莫猜透她的心思，淡淡牵。“既然姊姊都知了，也该行动了吧？”

“政变产，东失火，太妃惨死，陛下中毒未癒，多日不朝，内言四起，动不安，各方势力蠢蠢动，牵一发动全，值此关键时刻，难姊姊毫无对策吗？”德芬锐利相问，话中颇有试探之意。

“嗯，我也听说了。”真雅微哂，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