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总归是傻吧，明明知dao邵振嵘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她再怎么伤心，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酒意突沉，她自己也guan不住自己的语无lun次：“我知dao你很讨厌我，我也很讨厌我自己。我pei不上邵振嵘，pei不上就是pei不上，你当时说的话都是对的，如果我早点离开他就好了，如果我从来没有遇上他就好了。不过，他一定还是会去灾区的，因为他是个好人，他就是那么傻，他就是一定会去救人的，因为他是医生。可是”如果我不遇见他，我也许就觉得自己没有这么讨厌了…

他说：“你也不讨厌，有时候傻tou傻脑，还跟振嵘ting像的。”

“振嵘才不傻！”她喃喃地说：“他只是太好，太善良…”她想起那些纸条，想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想起他zuo过的每一件事，想起她与他的每一分过往，命运如此吝啬，不肯

给予她更多的幸福。

回忆是一zhong痛彻心扉的幸福。

他的眼睛看着不知名的虚空：“在我心里他一直是小孩子，总觉得他傻呢。”

原来振嵘也觉得她傻，因为他也把她当成小孩子，所以才觉得她傻，很爱很爱一个人，才会觉得他傻吧，才会觉得他需要保护吧，才会觉得他需要自己的怜惜吧。

她觉得酒气上涌，到了眼里，变成火辣辣的热气，就要涌出来。她摇着脑袋，似乎想努力清醒些，可是他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看不清他到底是谁…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只一会儿。”

她很怕他拒绝，所以不等他回答，立刻就伸手抱住了他。

他shen上有她最熟悉的味dao，也许是错觉，可是如此亲切。他背bu的弧线，让她觉得熨帖而安心，就像他不曾离去。她把脸埋在他背上，隔着衣衫，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而今生，已然殊途，在无法携手归去。

过了很久很久，她一直没有敢动，只怕只要轻轻一动，满眶的眼泪就要落下来。

她的手还ruanruan地jiao握在他腰侧，很细的手指，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量。她的呼xi有点重，有一点温run的shi意，透过了他的衬衣。他侧过脸就可以看见她微闭的眼睛，睫mao仿佛shi漉漉，像是秋天早晨湖边的guan木，有一层淡淡的雾霭。她的瞳仁应该是很shen的琥珀色，有一zhong松脂般的奇异温ruan，像是没有凝固，可是却难以自ba，在瞬间就湮灭一切，有zhong近乎痛楚的恍惚。

他知dao自己喝高了，酒劲一阵阵往tou上冲，他努力地想要推开她，而她的呼xi里还有梅子酒清甜的气息。太近，看得清楚她睫mao微微的颤动，就像清晨的花ban，还带着温run的lou水，有着一zhong羞赧的美丽，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像没有任何思索的余地，已经吻在她chun上，带着猝不及防的错愕，chu2及到不可思议的温ruan。

她开始本能地反抗，han糊地拒绝，可是他更加用力地抱jin了她，就像从来未曾拥有过，她的chun温ruan，却在呼xi间有着诱人的芳香，他没有办法停下来，就像是扑进火里的蛾，任由火焰焚毁着翅膀，粉shen碎骨，挫骨扬灰，却没有办法停下来。

有一zhong痛入骨髓的背上，就像久病的人，不甘心，可是再如何垂死挣扎，再如何撑了这么久，不过是徒劳。他只知dao自己渴望了许久，不知dao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底就一直叫嚣着这zhong焦躁，而她恰如一泓清泉，完美地倾泻在他怀中，令他觉得沉溺，无法再有任何理智。明明是不能碰chu2的禁忌，酒jing1的麻痹却让他在挣扎中沦陷。

她一定是哭了，他的手指chu2到冰冷的水滴，却如同chu2到guntang的火焰，突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