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说话就是这么刻薄,我苦笑:“不用这样冷嘲热讽吧?我们家又不是什么豪门。”
孙小乔“噗”得一笑,跟我约好了晚上到会所餐厅,到时候她带那个女生来。为了两女一男吃饭不别扭,我提议她约上她男朋友。
她答应得挺爽快:“行,要是你们看对了眼,我和我男朋友就可以先走,正好让你们自己活动。”
孙小乔介绍的那个女孩子名叫曾静予,人和她的名字挺像,非常的文静。穿着一条很简单的蓝裙子,头发很长,也没有化妆,可是皮肤白晰,五官都很漂亮。她坐在那里,捧着一杯茶,眼观鼻鼻观心,还没开口说话脸就红了,笑起来还有点孩子气。她是孙小乔的老乡,也是江苏人。我夸她们俩的家乡话好听,像唱越剧,柔柔软软的。
孙小乔笑着纠正我说:“越剧是浙江的,昆曲才是我们江苏的。”
我问曾静予:“曾小姐喜欢听昆曲吗?明天国家大剧院有《1699桃花扇》。”
曾静予轻轻点了点头,我趁机约她第二天去听昆曲,她答应了,看来她对我印象也还不错。
这顿饭气氛不错,孙小乔很活跃,她的男朋友也是生意人,我们谈得也挺投机。最后他们找理由先走了,我和曾静予又换了个地方喝茶,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曾静予有点腼腆,不过她也不算太内向,相反挺聪明,对一些事情看法挺独到。我想成绩好的女孩子都这样,一方面她们很单纯,一方面她们很透澈。
很多年我都没有这样正儿八经地追过女孩子,不过我觉得我爸说得有道理,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定下心来,认真交往一个结婚的对象。
送曾静予回学校之后,我在路上接到一个电话,号码很陌生,我本来按掉了,可是对方又拨过来,十分顽固。自从我在公司里打混之后,总有些莫明其妙的推销电话,也不知道号码是怎么泄露的。我没好气的接了,正打算开骂,对方却问我:“请问是秦朗吗?”
没叫我秦总,看来不是推销,我怔了一下,对方说:“我们这里是马连洼派出所,李蓓是您朋友吧?她手机号里就你一个人的电话。她现在煤气中毒,正在医院抢救。”
我又怔了一下,对方已经问:“您方便联络她家里人吗?医院马上要交押金,不然不给进高压氧舱。”
我本来不想再搭理有关李蓓的任何事,可我不知道李蓓老家的电话,知道也没用。一时半会儿估计她家人赶不过来,更别提汇钱交押金了。我估计她在北京举目无亲,见死不救也太不仗义了。我想了想,还是问了医院的地址,掉头赶过去。
医院和片警都把我当成是李蓓的男朋友了,急诊医生指挥我把她抱到推床上去,片警更没好气:“要不是邻居闻到味道觉得不对,砸了窗子把她给救出来,遇上个火星儿没准都炸了!那一片全是老胡同大杂院,好几百家全挤一块儿,你说,这要出了大事怎么得了?都快奥运了!”
李蓓进了高压氧舱,我想走,片警却不干,要我留下来录口供,因为怀疑李蓓是自杀。
“她怎么会是自杀?”
“怎么不会是自杀?邻居说了,那灶上根本没炖着东西,就自接开了煤气,那不是自杀是什么?”
“你们派出所还管这啊?”
片警表情很严肃:“辖区无小事,再说马上就要奥运了,三令五申要防止群体事故。今天这事,差点就是一场大祸。她要是醒过来,我们还要追究她危害公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