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上罩，只是看着她：“你我吗？”

文昕觉得有尴尬，她的手还在他衣服里面呢。

后来他走到了万人中央，就更抹杀了一切可能。他站得越，就会越孤独。或真或假的绯闻，不能不顾及的舆论，当任何一段情都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尽百般苛责，那么或许谁也没有力气走到最后。

他慢慢地坐起来，太近，她本能地将手一，可是他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取下了罩，然后，吻在她上。

护士以为她是家属，就见怪不凤地将银温度计给她，然后说：“我过会儿来拿。”

文昕不声，他亦不再问。过了许久，他忽然笑起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看看你这样，吓着了吧？谁叫你跟我吵架？我非得把冒传染给你，是甲最好，看你下次还吼不吼我！”

第二天她就嘱咐Vickie，最近的通告都由Vickie陪费峻玮去。难得Vickie竟然不犹豫不决：“那大场面，我没有经验。”

“别吵我，我要睡觉。”

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不好，将公事和私事搅到了一起，才会带来这样多的困扰。

他的嘴还是的，文昕一瞬间觉得血似乎都凝固了。并不是没有被他吻过，可是今天这个吻，仿佛心碎一般。好吻得很轻，很慢，很无力。过了许久，她才推开他：“把罩上，护士会来！”

是的，她。

“是小费去唱歌，又不是要你唱歌。”文昕笑了笑“要张也是他张，你张什么？”

他上罩，自顾自又躺下去，背对着她阖上睛：“还有，要是病好不了，后天的直播就没办法去，你快想办法。”

“又不是晚，再说就算是晚，你只是跟去节目，怕什么？”

她只看得到他的背影，薄薄的碳羊绒开衫，衬着浅蓝的被，越发显得瘦，瘦得肩胛骨都突来了。她忽然想伸手摸一摸那肩胛，可是费尽理智，终究是忍住了。

安排护士过来量温。文昕怕护士认费峻玮，又怕她醒他，于是说：“我来吧。”

Vickie说：“黄金档，又是直播，收视那么，跟晚有什么区别？…”

她决定尽量地公私分明。

她把自己的手在气片上烤了一会儿，才走过来将他扣解开两颗，然后轻轻将他右手抬起，将温度计放他腋下。大约是温度计太凉，他倏然睁开睛。

平安夜那晚，当她站在商场里，看着那幅海报，她心里就明白，她这个男人，哪怕明明知，这是带着一狂没有理的、毁灭一切的可可能。她不应该，他是艺人，她是经纪人。是的他们曾经有过过去，而自己，也不是当年的余文昕。

如果他并没有红，会不会不一样？

“温度计…”她有底气不足地解释“护士说要再量一次温…”

文昕忍不住：“小费…”

不，即使他没有走红，自己和他或许也没有可能。横店的事情，早就是一段模糊的过往。即使他们从那一次就开始往，可如果他仍旧是个小小的龙演员，东奔西走，辗转在各个剧组，他们迟早会成为一对怨偶。圈内的无数情侣，就是这样分手的。太辛苦了，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情自然就淡了，而且挣不到什么钱，一切世俗的难题都会等着他们，贫贱夫妻百事哀，有情亦不能饮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