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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7)

海平市公安局向全国通缉程豪,叶向荣正式接过了侯队长的班,原来一直和程豪有过节的张青龙最近炒起了房地产,有人举报他资金来源不明,刑警队和缉私队又忙碌起来。叶向荣同以前一样,工作十分认真,全心投人。唯一不同的是,叶向荣的力量中蕴涵着一以前从没有过的切悲痛。而这悲痛的源泉,正是夏如画和魏如风那两个人。

通缉程豪的时候,并不涉及阿九和夏如画。因为至少在10。29案发之时,阿九仍然在程豪的走私系统之外。虽然那天胡永滨看见阿九带走了夏如画,但是并不是绑架,夏如画是自愿跟着阿九离开的,而他们是不是和程豪在一起,没人能确定。

那年冬天,侯队长光荣退休了,10.29的案给他的警察生涯画上了个重的句号。海平市电视台法制报栏目还制作了一期特辑,片名就叫“警魂”

偶尔清醒时夏如画也偷偷溜去走走,虽然程豪他们发现后还是会把她锁几天,但并不像最初那样张了。因为附近本来就没多少人,见过她的都知她脑坏了,没谁会相信她说的话。而且程豪知她不会跑,他随说过让夏如画老实地跟着他,就带她见魏如风,夏如画把这句话视为福音,天天盼着程豪带她去找魏如风,本不会自己逃开。

程豪觉得烦了就把她锁起来,他上LSD的存货早就没了,而夏如画已经被药侵蚀透了,看着她变得迷蒙的神情,程豪觉得快要到了结的时候了。

那时他们谁也想不到,魏如风和夏如画分别是怎样的境地。

2三世

夏如画坐

夏如画走到她边好奇地看,老太太费力地抬起混浊的睛,指了指前的小凳说:“小姑娘,要算命吗?算算吧,很准的!”

逃亡比死亡更残忍,死亡是无法避免的结局,是所有人的终,而逃亡则是一生无可恋,死无可顾的无边落魄…

叶向荣自费刊登了寻人启事,接待他的恰恰是陆元,他在那家报社实习,当了记者。他知叶向荣的份,所以并没告诉叶向荣他和夏如画的关系,仅暗暗守候着这则寻人启事的消息。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仍然没有一儿蛛丝迹。

就这么又过了几年,夏如画的神智已经非常混沌了,她把她房间里的墙都涂满了,密密麻麻地写着和魏如风的过往,有时她记不清了,就跑来问程豪和阿九,纠结于那些对话究竟发生在早晨还是黄昏,魏如风说的是好还是可以。

陆元和苏彤一直没断了联系,他们彼此约定,永远等着夏如画和魏如风的来信,只要有了消息,就一定要通知对方。10。29的大案让他们俩心惊,他们最清楚那天是什么日,然而他们却不知夏如画和魏如风逃到哪里。

程豪的罪行被彻底揭开,海平市有史以来最轰动的特大走私案终被侦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中,正义战胜了邪恶。

那天夏如画见院门没锁,就迷迷糊糊地走了去。甘南山脚下有一座小庙,夏如画在庙前的一棵大树下遇见了一个算命的老太太,她面前摆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偶开天见红尘,方知中人。”

原来他从来没能帮过他们,在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带着他们越走越远的程豪。他们太小、太傻,生活际遇的偏差不像上学时犯的错,他们本就没有机会写检查悔过,也来不及正确的选择。

个人都是病态的,郭有病,而程豪和夏如画都是神有病。每天和这些病人在一起,阿九非常压抑,过去的恐惧和未来的茫然几乎要把他疯。他不止一次地问过程豪,他们要怎么办。程豪总是说,他在筹划国,他只带着阿九,夏如画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那时候他认为自己在他们面前是无敌的,他小看了人的弱,也低估少年的苦痛。老钟在后来陆陆续续的审讯中,把他所知的关于程豪的事都说了来。在他的叙述里,叶向荣终于知了七年前的那个**案,知了他们隐秘绝望的恋,知了魏如风受挟于程豪的原因,知了为什么夏如画在最后时刻放弃了相信他。

话语间程豪隐约提醒阿九,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他对程豪起了二心,那么他就一个儿都拿不到。程豪始终没告诉阿九他的钱究竟在哪里,只是说等安顿下来,自然有他的一份。

侯队长最后上班的那天,刑警队所有队员一起为他办了场酒席。侯队长喝了不少酒,他把胡永滨叫到了自己跟前,亲自给他上了警帽,颤颤巍巍地向他敬了个礼。胡永滨的泪“刷”地来,一个大男人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呜咽成声。在叶向荣的印象中,他一直是1149,一个有灰败的锐谨慎的卧底,冷静得不带丝毫个人的情绪。而在那天,虽然他哭得失了样,叶向荣却觉得他比谁都更像是个铁骨铮铮的警察。

新闻报了这个案之后,苏彤就去西街码了,她呆呆站在海边望着,现场被拉起了警戒线,远的大海浩瀚无边,无奈随着海一起涌现在她心底。在这个她最熟悉的城市海岸,她却找不到她最想找到的人。

叶向荣把他第一次调查时收集的夏如画和魏如风的照片制成了相框,放在了自己的家里。夜人静的时候,他们的面孔总是番地在他脑里转悠,一个怔怔地望着他说“等着你,叶向荣!”,一个哀伤地低“叶大哥,求求你!”这两句话就像刺一样,戳在叶向荣内心

但是阿九已经分辨不自己对所谓的金钱和异国有多少渴望了,他留下来更多的是不得已,走第一步就已经无路可退。最初他还为魏如风的死而痛苦,总觉得自己也多少参与了那场大火,带走夏如画更是对不住他。可后来他完全麻木了,甚至想魏如风反倒是解脱,他不用品尝逃亡的滋味,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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