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就是一阵交头接耳的低语。
瞧着沈飞鹰,罗岳老脸刷白,一时之间,脑子里空茫茫的,嘴巴半天闭不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连公孙明德都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做。
冲动的龙无双俏脸一寒,率先就要发难,可是她左右两个男人,一个是夫君公孙明德,一个是师傅严耀玉,都知道她的性情,瞬间便同时出手点了她穴道,教她只能坐在原位上,维持着正欲拍桌的姿势,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
等候在门后头的徐星星,见到沈总管出现了,少根筋的她还没注意到不对,立刻领着身穿大红喜衣、头戴满翠花冠、盖着喜帕的罗梦走出来。
才刚走出门,星星便看清楚沈总管的模样,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虽然立刻停下脚步,但是,一切都己来不及了,她已经带着大小姐入了厅、进了堂,落得进退不得。
满室的宾客,全被吓傻了。
扒着大红喜帕的罗梦,感觉星星突然停下,又听得一室骚动低语,不由得心头一跳,连忙低声问着。
“星星,怎么回事?”
“呃…这个…那个…”
听着那支支吾吾的声音,罗梦心生不祥,没耐心也不愿意等待,干脆自个儿掀起头上的喜帕,要亲眼看个清楚。
这个举动,更是让在场众人,全都齐声倒抽一口气。
一来,是这天下第一美人,果真艳冠群芳;二来,唉啊,这都还没拜堂,喜帕就先掀开了,可是万万的不吉利啊。
但是,更让人心惊胆颤的,还是沈飞鹰的态度与模样。
一掀起喜帕,罗梦就看见了。
沈飞鹰站在堂前,背后是大红双喜字,如过去数年那般英挺高大,不动如山的站在她眼前。
可是,他身上穿的,却不是新郎的喜服,而是像平日一样的白色劲装。
即便是聪明如罗梦,这时也傻了。
就瞧见沈飞鹰,当着众人的面,徐步上前,来到她眼前,眼不眨、眉不挑,冷漠的俊脸上波润不兴,恭恭敬敬的垂手道——
“大小姐,今日大喜吗?”他问着,问得客客气气、礼数周到。
她全身发冷,原本盈满心头的幸福,这时全化为毒药,从她的心口开始腐蚀、弥漫到她的发梢、她的脚底,让她疼痛难当,就听见他,还在好声好气的说着,比毒药更歹毒的话。
“恕属下驽钝,至今尚不知道,新郎倌是哪一位,还望大小姐,能够好心告知。”
罗梦睁着水漾美目,无法置信的看着沈飞鹰,唇儿轻颤,渐渐没了血色。
她作梦也想不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她。
“大小姐?”事到如今,他还改回称呼。“对我来说,您就是大小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望着眼前的男人,气若游丝的问。
沈飞鹰抬起了眼,一双黑瞳黑得吓人,跳燃着阎黑的火气,冷冷的反问道:“大小姐,你说呢?”
她说?她能说什么?
他不肯娶。
明明,沈飞鹰有一整日的时间,可以告诉她。
可是他没有,偏要拖到了这时候、故意要等到了这时辰,等到人来了、客满了,等到这良辰吉时、等到爹爹都坐上主位,等到她都穿着嫁衣,满心期待的出来了,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