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不知为何，她神游移，似在避免和他对视。

他开责问：“世弘，听说你今天带世文去学骑了？”

朱祯裕忽然沉默下来，伸手去摸桌上的茶盏，但茶盏里的茶是凉的，他品了一便又皱着眉放回去了。朱世弘见状走上两步，双手将茶盏接过放到一旁，走到屋角那个正架在炉上的壶旁，将凉透的茶连同茶叶一起倒在旁边的玉碗内，重新冲洗茶，接着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慢慢烹制新茶。

殿内只剩下了一对父俩。

殿内就这样安静了一阵。父两人并没有说话，朱祯裕只在起初看了他一，随后就拿起桌上的奏摺，一本本审阅起来。

他并未抬，在奏摺上批示了几个字后，开问：“上次你说那个叫简依人的女孩不适合太妃，这是为什么？”

朱世弘见父皇似是生气了，便跪下回话“儿臣知罪，愿自罚例银三年。”

那太监瞧见他们，忙跑到跟前，先向两名皇行礼“参见二殿下、三殿下，陛下有旨，让两位殿下即刻回面圣。”

他走了几步又担心地回张望，朱祯裕看到，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的喝：“行啦，朕又不会杀了你二哥，你怕什么？叫你走就快走，若再不走，连累你二哥被重罚，你可不要后悔。”

朱祯裕再：“你要记住，有些事情若是错了，是再后悔也无法补救的。前些日你去西郊清屯粮，为何不经上报就擅自杀了一名粮仓监库官？”

他叩首回答“父皇英明。那伤者名为欧晔，他跟随儿臣已好几年了，一直忠心不贰。他发现奇这人在逃走时，竟还想卷走官银，给儿臣报了信之后，就只去追，不料被奇的手下发现，设计折了他一只。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思虑不周，有负三弟。”朱世弘恭恭敬敬地认错，表情冷然。

儿极为直白的语言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但世隆那孩一便看上了她，我在想，就算是不当太妃，也可以选她个侧妃什么的。”

朱祯裕听了不禁微微颔首“这倒也是。好吧，那女孩的事以后再议。”盯着他导正题“听说世隆近来一直在找你麻烦？”

“双方都是为了国事着想，彼此也

“这么晚了，父皇还会有什么事？”朱世文疑惑地看向朱世弘，只见他微微蹙眉，似是已经猜到什么。

“她母亲意外死亡，才刚过世不久，她本人还在服孝期间，这时与太成婚，只怕…太不吉利了。”

“欧晔在江湖中时便是以轻功妙闻名天下，折了条影响该有多大？但他清醒后并没有懊恼自己断之事，却向儿臣请罪，为自己的办事不力懊恼。儿臣一时气愤便罔顾国法，私刑置。此事儿臣的确有罪，理当重罚。”

于辛庆正殿内，朱祯裕神情严峻地看着两名刚刚归来的皇。

朱世文吓得一缩脖，几乎是小跑着冲了殿门。

“那我们一起回去吧。”他忙对简依人说：“依人今天应该也很累了吧？”

朱世文忙抢话辩解“父皇，是我一直求二哥，他不得已才教我骑的…”

“是。”他躬回答。

焦急地看向他，又看向父皇，朱世文嘴几度翕张却还是没敢再为他说话。

案皇咄咄人的语气令他浑上下都不自在，好像被骂的人是自己一样。朱世文看向兄长，却见他依旧神情平淡如，不因被责问而战战兢兢或是慷慨激愤，对这二哥，更是敬仰，也更是担心。

朱祯裕又看了他半晌，这件事他其实没有要罚他的意思，特意提，为的是提醒他事小心，别落人实。最后，他只是摆了摆手说：“世文先退下吧。”

“但你难忘了，他好歹也是五品官，本朝律法，五品以上官员如要问斩，须上报朝廷，经刑、吏联合会审再上报于朕才可定罪？”

朱祯裕盯着他看了片刻，不禁叹了气“你也不必一直给自己揽罪，朕听说了，那监库官发现事迹败企图逃跑，甚至伤了你一名手下，所以你一怒之下才叫人把他斩了。是不是？”

朱世文正觉得纳闷，就见一名太监急匆匆地跑校场内，他不由得低嘀咕“真糟糕。”

“为太妃，便是日后的一国之母，那女孩不够纯善，心机过多，只怕没有一国之母该有的心气度。”

己的驹，接着才开“世文，你也该回了。否则，父皇要派人来找你了。”

他再次躬，说明原委“儿臣查明他监守自盗，在偌大的粮库中，他偷卖了三千石稻米、一千石小豆，获利近三万两。由于数额特别大，在当地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盏茶重新放到了他的案上。

“你住嘴，朕还没有问你话，容不得你替他辩解！”朱祯裕瞪他一，又对二皇说：“你难不知你三弟质羸弱，不能骑？怎么还要带他去？他是个孩尚不懂事，你已过弱冠之年了，难也不懂事？！”

在旁边听到一半，没想到突然提到自己，朱世文先是一愣，讷讷地回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