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平王朱世文要入朝主事的消息在两日之后不胫而走,一时成了众臣议论的话题。人人都知dao他shen子骨弱,尚文不尚武,虽然shen得皇上chong爱,但是谁也没指望他真的能入朝主事,没想到突然间他就可能要成为继太子和二皇子之后,又一位“朝中主子”,怎不令人惊讶?
没过多久,众人知dao皇上竟然将六bu中最举足轻重的hubujiao给朱世文打理时,更是大吃一惊。
要知dao六bu之中,兵、工、hu三bu向来是重要的。这些年来,礼bu和兵bu大权始终由皇上独揽;工、hu、刑三bu归属太子;吏bu为朱世弘统辖。三足鼎立已成定局,现在却突然插入一个不被人放在心上的朱世文,还ying生生从太子手中抢走了hubu,简直是出人意料到了极点。
太子那边的人ma得到这个消息时,顿时闹得ji飞狗tiao,纷纷求见皇上,提出许多理由要求收回成命,但皇上似乎心意已决,无论谁来求上奏一律驳回,甚至说再有谈及此事者,就要问责太子,这才让纷纷扰扰的朝堂平静了下来。
但这“平静”又能维持几时呢?
当简依人捧着空花瓶走出吉庆gong时,迎面走来的正是怒气冲冲的太子,两人乍然碰到,两年前的那一幕立刻在两人心中重现。
她心中恼恨,却面无表情地回shen向从随侍的gong女说dao:“这gong门口的台阶是不是好久没有打扫了?竟然这样脏污,等会儿记得从蔚然湖上多打些水来,好好地洗一洗。”
“弟妹这是发威给谁看呢?”朱世隆冷笑一声“如今你zuo了北平王妃,比起当年可是气派多了,但是也不必连太子我都不搭理吧?”
“参见太子殿下。”简依人微微屈膝“殿下是有要事找王爷商谈吧?王爷昨晚咳了一夜,刚刚才服药睡下了,殿下不如改日再来。”
“哦?世文又病了?那我更要好好探望一下了。”他不等她阻拦,batui就闯了进去。
简依人犹豫了一下,只是抱着花瓶没有移动脚步。她斟酌着自己是该回去还是该走的好,想了又想,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还是他们私下商议较好,自己应该避嫌才是。于是她按照初衷缓步离开了吉庆gong,前往承恩gong。
走到一半,正好走到上次她与朱世弘相见的御花园门口,听到里面似是有人在说话,她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好奇的伸tou向内看了一眼,只见有个人的裙角从jiao错的花木中lou了出来。
看那色泽款式不会是个普通的小爆女所有,而说话的人声音极轻,她也听不大清楚,正想离开,却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像是谁被打了一ba掌。
她原本要迈出去的脚又不禁收了回来,凝神细听,只听到里面有个女声压低嗓音叫了一句“难dao兰馨就这么白死了吗?”
兰馨?这个名字仿佛淹没在她心里很久了,虽然已埋得很久很shen,但一并埋下去的痛楚却总是隐隐纠结着她的心,让她有时候即使已经入睡,却又从梦中惊醒。
娘,这是娘的名字,但是在这shengong之中,谁会忽然提到娘的名字?这句话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抓着门上的石砖再次悄悄探tou看去,只见那红色的裙摆轻微的晃动,好像说话之人的情绪极为激动,而在那女子的对面好像站着一个人,看穿着是名男子而且还是个官员。那男子说话更为谨慎,声音细微得让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僵ying地伫立了许久,却没听见园内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她好似听到走动的声响,便立刻转shen走向外面一片密密的桃树林,将自己的shen形遮掩起来。
好一阵后,她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从斜对面离开,那背影已没有了年轻人的tingba,甚至沧桑萧瑟得和周围的景物极不协调,但这背影…却着实太过眼熟!眼熟到她不得不掩住自己的口,不让自己脱口喊出那人的名字。
接着是一名shen穿华美衣袍的女子,急急往承恩gong走去。
这两人,怎么会是…她和他?!他们在此私会是zuo什么?
简依人心神不宁地走着,也不知dao自己走了多久,猛然抬tou时,只看到面前的殿宇上方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瀚海殿。
她眼眶一热,转shen往回走,碰巧殿内有人一边说笑着走出来,看到了她,一人叫了声“王妃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急忙rou了rou眼眶,尴尬地回tou笑dao:“我只是顺着蔚然湖畔散步,没想到就这么走到这儿了。”
shen后的两人正是朱世澜和…朱世弘。
他望着她微红的眼眶,眉心一蹙却并未开口。
朱世澜打量了两人,立刻笑dao:“巧了,我刚刚还和二殿下说起王妃呢。你是简方大学士的女儿,对于诗书字画的鉴赏功力必属上乘,二殿下这里有一幅画,他说那是前朝易名真人的手笔,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