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占公子许多便宜呢!
“服侍公子是阿实的…荣幸。”她硬把话挤出来,抖开一件里衣等着他把长臂套进来,虽已恢复呼息,脸肤仍红得几要渗血。
站在他面前的“贴身小厮”当年身长仅及他胸口,经过六年调养,小小身于抽长不少,若拔背挺直了,头顶心还能抵着他颚下。
陆芳远垂目打量她的脸,不禁微笑。几多来,姑娘家的脸蛋倒没多大变化,腴颊圆颚,蜜是透红,娃娃脸未脱稚气,清眸湛着光,尤其在望向他之时,落在她瞳心里的两抹光亮会格外耀目。
宽棉布掩着他下半身,他慢条斯理将臂膀伸进里衣衣袖内,见她有些撑不住了,眼珠不安地飘移,就是不太敢定在他身上。
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他终于道:“去亭子那儿取双鞋来。”
“啊?”樊香实眨眨眼,一意会过来,连忙点头。“是!”她再次奔回六角亭台,再次打开暗柜取物,待她回到温泉池边时,发现她家公子已将里衣、里裤穿妥,还罩上宽宽外衫,衫子的衣带系得相当随兴,于是襟口宽舒松垮,却很是潇洒。
他是故意支开她吗?
因为看出她脸红心跳到快要晕厥?
还是他…真拿她当“贴身小厮”看待,既是“小厮”,自然是男的,公子当她是男的,所以才大大咧咧在她面前赤身**?
樊香实咬咬牙,甩开脑中乱七八道的思绪。
她矮下身蹲在他跟前,摆好刚取来的一双鞋,然后用棉布擦净他脚上的湿气。
鲍子的脚板薄薄的,精瘦而修长,脚心好温暖,脚趾有着薄茧,她为他拭干后,该是回房便要上榻就寝,他没套布袜就踏进鞋里。
穿妥衣鞋后,他举步便走,发现她没跟上,步伐随即一顿。
“阿实,还不回去?”
“公子先走,我把这儿收抬好再走。”她蹲在地上,七手八脚收拢他换下的衣物和用过的棉布。
“还不回去?”他淡声再问。
那语气明明无一丝波动,平缓得很,但就是…就是…
樊香实心肝微颤,不敢再拖延,遂把东西全抱在胸前,咚咚咚地快跑跟上。“回去了、回去了!”
苞在公子身后,跟了一小段路,她不禁低下头嗅了嗅怀中衣物,等察觉到自己此时之举,双颊一热,瞪圆眼,又连忙打直颈背。
“你以为躲着,晚些回去,便不用喝那碗鹿血吗?”离开“夜合荡”,穿过云杉林,在步下百来层石阶之前,陆芳远突然很不经意一问。
但,问者有心,听者是心很虚。
“哇啊!”樊香实心口一蹦窜,两只脚竟自个儿绊起自个儿。
身为她的主子、教书先生兼授武师父的陆芳远宽袖略动,似要出手,却又悄悄收住。就见她抱着满怀的衣物往前栽,从百来阶石梯上栽跟头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八成是求生本能,她在千钧一发间使了记“鲤鱼翻身”,嘿地一声,两脚已安稳着地,定在几个石阶下的小平台。
“公子,你看到没?看到没?阿实这招使得漂亮吧?我提气这么一腾,站得稳稳的,没摔着呢!”
男人此时徐步而下,她冲着他笑咧嘴,眼底闪亮。
陆芳远赞许般点点头,嘴里却道:“可见喝鹿血能收奇效,回去喝吧。”
邀功的小脸立马垮下来。“公子,我每个月都喝,连续六个年头,气早都补足了…”
“那更不能坐途而废。”他嘴角微扬,用闲聊般的口吻继续说着。“每个月就喝这几天而已,又不像菱歌需天天食补、药补。姑娘家落癸水,必须气血双补,阿实的月事向来准确,我记得…嗯,不是在今晚夜半就是明儿个一早,所以等会儿饮过鹿血之后,睡时记得在榻上多铺两层厚棉以防——”
“公子!”扬声羞嚷。
就说了,她家公子根本拿她当“小厮”看待,说起这种姑娘家身子的私密事,他脸不红、气不喘,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