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chang孙公子，请你劝劝我家少爷，别再整日守在夫人的灵前了。”夏ju哽咽的恳求刚踏入向府的chang孙义，夫人死了让她难过，少爷那模样却教她看了更心酸。

如今没有人敢说少爷对夫人不在意，整整十天，少爷就这样守在灵前，要不是老夫人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他也不吃不喝，只是直直地望着夫人的灵位。

没人知dao面无表情的少爷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敢问。

chang孙义和他shen后着男装的柳若颜jiao换一眼，眼中尽是无奈与悲哀。

他们能说什么？因为太明白云攸心底的痛楚，更是什么安wei话都说不出口，说了也于事无补啊！

柳若颜本来是不想再进向府的，但终究放不下向云攸，所以还是来了。她心底清楚明白，对那莫亦柔的承诺，只是让她有了藉口。

向云攸就这么看着案上那座牌位，目光无神，shen形萧索，让人望之心寒，那是多么彻底的悲恸，才会让一个人失神至此？

chang孙义和柳若颜走进灵堂，没出声去惊动向云攸，只静静地站在他shen后陪他，似乎这是他们唯一能为他zuo的事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明白这时期，只有云攸自己能熬。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向云攸突然以平板的声音开口问：“你们知dao我为什么心痛？”

chang孙义和柳若颜一愣，要不是云攸仍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确切听到那涩然的声音，还会以为那突来的声音是来自虚幻呢！

因为向云攸没有移动，既没转shen也没动作，仍是原来的模样。他们甚至不确定云攸知dao他们的存在呢！

“亦柔死了，你没理由不该难过。”柳若颜合情合理地回应。

“不！我并不是难过，而是心痛。”他蓦然转shen，迎上颜若的眸子。

向云攸的眼神让chang孙义和柳若颜chu2目惊心，他眼中盛满的自责、悲怆，是那么地shen刻，一点一滴传入他们的内心shenchu1，他隐藏不了，他们更无法视而不见…那歉意——是他对亦柔的死感到愧疚？

“云攸，小娘子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你何苦如此？”chang孙义不忍地劝dao。

“对！亦柔的死并不是我的错，但我明知她病弱，却未能陪她走完最后一段路，甚至连她的病何时加重的都不知dao，我算是哪门子丈夫!？”向云攸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他微微颤抖的shen躯却已xie漏出他心底的悲恸。

柳若颜看得心疼，突然上前握住他的手，柔情的望着他。“你别这样对自己，亦柔是不想要你为她担心难过才不肯说，如今你为她自责伤痛，若是她地下有知，岂不是又要放不下了？”

一gunuanliu从他的手传达到心底，向云攸诧异地望着那双握住自己的手，为什么他心口的沉闷歉疚竟一滴滴的化去？颜若的话彷佛让他心中的冬雪遇上初yang，nuannuan的化为春水，liu过他伤痛的心底，那伤痕…竟开始在愈合。

他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问：“告诉我好吗？亦柔要你答应的是什么事？”

“我不知dao。”她松开手，眼神闪烁地逃避。

“是不知dao，还是不肯说？”他嘴角浮现凄冷的笑容。他什么都不能替亦柔zuo，甚至连她最后的心愿都不知dao！

终究，她还是不忍心看见他黯然落寞的神色，咬了咬牙，han糊地告诉他：“她要我确定你会过得很好。”

莫亦柔要她照顾他，不就是要她确定他过得很好？

“为什么？”向云攸凄怆的望着颜若，为什么亦柔要求颜若这zhong事？

他知dao颜若的话有所隐瞒，却也明白他不会再说得更多了。亦柔啊亦柔！你是用什么心思在为我打算？向云攸的叹息逸出chun间，对妻子，他竟是如此的不了解。

柳若颜无语。为什么？唉！要是她能说就好了…

chang孙义叹口气，他是明白这一切，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

chang孙义有事出城去了，柳若颜再度以颜若的shen分去探视向云攸，从上次至今也过了一个多礼拜。

本来她打定主意不能再以颜若的shen分去见向云攸，可是折腾了自己一个多礼拜，没见到他如chang孙义所说的气色渐好，她就是放不下心底的那块重石，所以还是来了。

夏ju引柳若颜到向云攸所在的地方后，她便退了开。

只见向云攸立于向府的后花园之中，望着一株chu3ju出神，时间彷佛就为他定格在那里，成了一幅令柳若颜怜惜的画面。

本来不想打扰了，她打算就这么离去，但他却正巧抬起tou来，视线直直地递飞而来，有片刻的微愕，但她却立即对他逸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能走了，柳若颜只好走到他shen旁，浅笑地问：“在想什么？”

其实不用问她也能明白，他是在悼念亡妻吧！不过悲伤是会随时间淡化的，他的jing1神的确如chang孙义所说的是好多了。

向云攸一笑，毫不避讳地轻叹：“想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