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诊所外观看起来没有华丽的门面，但是单从这一排光荣历史看来，这医生应该颇有两下。

是她自己不够专注，否则这小小的失误，她应该有足够的能办应变过去。她正撑起——

很照顾她，有时请学姊过来指导她、陪她练舞，她都不会拒绝。

“你在想什么？”亲自开车送她去医院的路上，他打量副驾驶座沉默的侧容。

“不关她的事。”学舞的人，摔伤扭伤早就是常事，没有人天生就什么都好，季燕的表现已经很好了，问题在她自己。

不是怕，那就是讨厌喽？闪避意味分明的姿态，傻才会受不来。

“了任何差池，燕燕担待不起。”他一句话，便轻松驳回。

就说他是称职的好哥哥吧，连妹妹无意的小纰漏都责无旁贷，一肩扛起。

既然有人起了，他也就不容气地问了——“你很怕我？”

“别动。”下一刻，整个人腾空而起，她本能攀住手可及的，定下心神才惊觉自己正落他臂弯之间，而她双臂正牢牢攀住了他肩膀。

她旋即静默下来。他说的对，事有轻重，由不得她。

“别逞。”学舞的人脚有多重要，丝毫风险都冒不得，她不会不知。

“…脚。”细细的音狼自问吐。

一瞬问，杨氏兄妹皆愣了。

她一脸困窘，迅速松了手。

他知自己的名字在这座校园的渲染力，但是一回，有女孩避他如蛇蝎，将名字与他扯在一块儿视为莫大的困扰与麻烦…不得不说，这觉不会太愉快

“没事。”然而，一移动便心知不妙，右脚不寻常的痛楚令她颦起双眉。

“只是确定一下罢了。”如果曾经见过，他却没认来，那就是他失礼了，否则怎么解释她初见便退而避之的态度？

“你说得我都好奇了，可以一段让我开开界吗？

“自己在家反省思过，等我回来。”这句话是针对妹妹说的。

“我会打电话请室发来接我。如果你真的不想造成我的麻烦和困扰，请听我的。”

但是她否认了，那么他就想不通了，自己究竞是哪儿唐突了佳人？

“学姊，对不起…”

等待看诊时，她悄悄打量了下内陈设，以及墙上列了整排的奖状、证书…

确认并没有伤到骨，回程时，她便再也不肯让他抱抱了。

“我们以前见过吗？”

“你到底在看什么？”

接收到他又一次投来的思神，她终于沉不住气。

“没有。”依然是不经思考的回应。

送她回学校宿舍的途中，他似是无意，每隔一会儿便打量似地瞧她，绕是冉盈袖再没神经也不可能全无所觉。

杨季楚是何等地心细如发，当下便察觉不对。

校门离女宿步行少说也要十五分钟的路程，虽然她的脚伤并无大碍，还是不适合一下走那么长一段路。

看得来，杨季燕相当敬重兄长，该的时候他比谁都疼，该严厉的时候，可也让她没敢吐一个不字。

“你可以在前面放我下来，我自己去看医生。”

以为他会带她去大医院，毕竟杨家可说是名门之家，凡事讲究得很，没想到他带她到一间看来颇有历史的中医诊所。

他一步说明。“燕燕小时候好动，跌打损伤都是这个老医生包办的，瞧她现在还活蹦，你可以相信他。”

她着，勉了下，重新下音乐开关。

他沉了会儿，并没有上回应。

心无旁鹜，全心默记舞步、数着拍，凭本能移动脚步，展臂、旋，皓腕搭上搭档的掌心，但也不知是急于表现还是怎地，杨季燕一个失误，慢了半拍，让她落了个空，一时重心不稳，一倾，跌落地面。

“你在校门放我下来就可以了。”

“可以啊。”杨季燕兴致，活像个现、等着在大人面前讨赏的孩神情，让冉盈袖再不识相都只能将婉拒言词吞回去。

“伤了哪里？”

“没事吧？”杨季楚率先回过神来，上前探问。

“没有的事。”她驳斥得迅速，反而显得言不由衷。

她不想让任何人瞧见，引发不必要的揣测，是吗？

原来所谓名门，也不尽然只讲究外在排场而已。

十九岁的大女孩，竟也被训得乖乖的。真奇特，这年哪还有这么听话的妹妹呀？

“当然——”

“我自己可以——”

“你呀！”毕竞是自家妹大意闯下的祸，杨季楚半是责备地去瞥一，事主立刻低下，愧疚地坦承错误。

他这个哥哥，当得称职的。

“学姊…”自知闯了祸，杨季燕嗫嚅喊了声。

看诊号码叫到他们时，杨季楚照例抱她看诊室，老医师诊视了受伤的脚跟一会儿，宣告并无大碍，乔一乔、再换个几次药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