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别说三个月，三天她也不想放弃。

一个跨步撞他怀间，她用力接住，闷闷地将脸埋他臆。

怎么千错万错全成了他的错？

原以为还有三个月的，在毕业以前，她还可以好好地他，好好地与他别，一一滴仔细记忆他们之间的所有…

连他都知，她自己又怎会不知？

“为什么不？如此可遇不可求的机会，燕燕连作梦都在想。”他笑答，并肩走在寂静的校园里，双手斜放袋，眺看远方，仍是一贯的意态潇洒。

一切发生得太快，场面太混，他本来不及看清怎么一回事，盈袖的惊呼声、挡在他前固执护卫的纤细躯，让一切又在瞬间静止下来。

“你在别扭什么啊？这问题，你随便抓个人来问，他们都可以告诉你该怎么选，你居然会犹豫？”

“我是实事求是。为了一个既定的结果，放弃人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这算盘怎么打都不划算。”

他愕然失笑，被她怨指控的语气得万般无言。

他知这句话的意思吗？这表示，下个月的公演一结束，她就得离开台湾，飞往义大利，与他相隔迢遥的千山万。

“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好像完全不关你的事一样。”

“冉盈袖！你知不知你现在在说什么？！”她这是在承认，她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搞…

等待的相遇，她舒眉，迎上前密密贴合，相濡以沫，情尽诉——

“我不要跟你说了！”

“哥，这不关他的事。”一声哥，总算让他恍悟目前是什么情况，还有那一拳挨得并不算太冤枉。“不关他的事？难是你自己倒贴他吗？”

癌下，捧起容细细啄，轻怜意吻去情人嗔恼。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与他分开。

“可是…”他呢？

这是在骂她笨的意思吗？

“那…如果…是我呢？她鼓起勇气挤话来，并且屏息等待他的反应。“我只是假设而已，你觉得…要接受吗？”

“因为是你啊！”她舍不得他，舍不得能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不是不懂他说的，她只是气他连讨论这事都万分理智，一情绪化的小任都没有。

她觉得…很愧对他。

“不要！”

他侧首，被她幽怨纠结的神情逗一声笑。“有差吗？早三个月晚三个月，不都是要分开？”

长长的一生里，他只占了她生命中的九个月，为了自己无法背弃的恩情包袱，他己经被她放弃了一回，而今，为了自己的舞蹈之路，连最后属于他的九个月的权利都要被剥夺，在她二选一的人生选择题里，他永远是被删去的那一个选项。

“好好好，不说了。”他心知肚明，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该怎么，只是闹闹小情绪罢了，再不好生安抚，他腰都要被她勒断了。

“傻瓜——”他无声叹，回到她边，啄吻**在薄被外的雪背，柔柔将她拢臂弯。

那么明确、连稚龄娃儿都知怎么选的答案，她也需要困扰这么久？真的，好傻，傻透了。

突然之间，一突来的蛮力将亲密贴靠的躯生生拉开，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脸颊猛然挨了一记重击。

“很好啊。”好歹家里也有个学舞的，又是世界知名的舞团，杨季楚再不济，也不至于一无所知。“那是不少舞者的梦想，挤得这窄门，未来无可限量。”

他踉跄了几步，才稳住的重心，意识短暂昏暗了几秒钟才衔接上来，中尝到淡淡的咸涩。那是血的味。在下一记重拳袭来时，求生本能让他下意识抬手去挡——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听过沃华义大利舞团吗？你对它…有什么看法？”相约吃过晚餐，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还是试探地问了。

她这一开，无疑是火上加油，冯思尧气炸了。

寂静的校园，只余浊重的息，男人定格在半空中的拳，以及——盛怒的脸庞。

让她去闯、测试自己能到达的极限，必然会一生抱憾，生命永远不会完整。

“…对。”

这一走，他们就真的结束了，连原本承诺他的九个月都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