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离谱了,你简直是nue待劳工。”
茜希愉快的抱着一盘披萨大块朵颐。
“我包你吃包你喝,哪里nue待你了?”MSN对话视窗出现一串回应。
茜希盘tui坐到椅子上,披萨盒放在她脚上。她添掉手指间的西红柿酱,准备打字。
不知不觉间,她的作息调整成英国时间,而且开始养成用MSN的习债。
现在她每天工作到晚上九点,上楼吃饭,这个时间是lun敦的下午一点。他已经忙完早上的工作,也吃完午饭,接下来他们俩就会挂在线上。
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各自zuo各自的事。他经营他的艺廊,她吃饭洗澡看电视;谁想到什么,就丢一句话过去,另一个人有空时便会回应,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不过,大bu分会走来走去的是茜希,他总是坐在办公桌后chu1理公事。
而且,从他回到lun敦之后,她突然每餐都有饭吃。
他都让“田野”的服务生天天送餐来,有时遇到她在地下室忙,送餐的人便会自动将食物留在工作室里。
“你太不人dao了,他们早上没营业,你竟然bi1小智送早餐。”她伸出两只油腻腻的手指敲键盘。
“所以你现在知dao你的经纪人有多称职了。”那端迅速有了回应。
她丢过去一个不屑的表情。
“进度还顺利吧?”他又问。
“哈!”她回。
“哈什么?”
“nu隶tou子!”她指控。
然后她脑中冒出一个画面﹕他坐在一辆雪橇里,后面载着一堆让他fei滋滋、富到liu油的金币,他手中挥着chang鞭,不断大声斥喝,而前面绑着一chang串面黄饥瘦的艺术家正在替他拉车。
“哈哈哈哈!”茜希立刻把自己的想象打出来。
茜希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一定一脸无奈的表情,对着萤幕叹气摇tou。
“电窑没有再闹脾气吧?”他终于问。
她耸耸肩。“老东西了,当初买的时候我还是初学者,这tao设备不是用来应付现在的用量的。不过趁它还能用,就凑合着吧!”
她想,都离开师父这么久,新窑也不好意思再叫师父赞助。虽然茜希很清楚,如果她开口,师父一定会答应。
她这个师父,虽然脾气又坏又任xing又不讲理又爱没事把她骂个臭tou,但对这个弟子实在是真的很照顾。
bang了十分钟左右,他才有回音。
“我下午得出门一趟。你拟一张展览会的邀请名单给我,等邀请函设计好了,我让秘书寄出去。”
“不用了!我老爸老妈年纪很大,禁不得cao2劳,等哪天在台湾办展再说吧!”
她回应。
那端的原仰顿了一顿,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的家ting完全不了解。
“你家在哪里?”他问。
“中坜。我爸妈是那zhong觉得有上班的工作才叫zuo正职的普通人,我从小就是他们眼中的黑羊,只喜欢nie一些没用的烂泥ba,他们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去国外办个展,哈哈哈!”
“你是怎么开始从事陶土和琉璃创作的?”他问。
“就小时候我们家隔bi有个老荣氏,会nie些陶土,zuo点小东西。他自己在后院盖了个小党,我觉得很有趣,每天下课去找他玩,玩着玩着就上瘾了。”茜希耸了下肩。“琉璃是后来我自己去找一个老师学的,不过那时年纪小,只学了点pimao,不成气候。”
“那后来是谁引荐你出国拜师学艺的?”他好奇间。
“方婆婆,她有认识的人。”茜希简短地打完,就没再继续往下说。
原仰早就注意到她对自己的师承一直不愿多谈,于是也不勉强她。
“你呢?你家里是什么情况?”
他的萤幕突然tiao出这串话。
原仰的手在键盘上一顿。
他的家?
他有家吗?
他知dao茜希应该从雪lun那里听到一些跟他家有关的事,但许多事太过隐私,他从不曾跟外人提过。
最后,他只是打了一句﹕“我父亲已经死了。”
一zhong强烈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的念tou,让他再送出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
然后靠回椅背,静静看着前方半辆。
滴滴两声,桌上的分机响了起来。
原仰拿起话筒,秘书甜美的嗓音rong入了一些迟疑——
“原先生,您的母亲来电,您要接吗?”
简直像在回应什么似的,越不想要的事情越会发生,越不想接chu2的人越会出现。
他叹了口气:“接过来吧!”
他母亲柔ruan的嗓音不一会儿便传进他耳中。
“仰尼…”即使只听声音,都能想见对端是一个怎样温柔jiao弱的美人。
“有事吗?母亲。”他礼貌的询问。
他公事化的语气让电话的那端一顿。
“我只是很久没见到你了”
“母亲,我上个月才跟你共进过午餐。”他礼貌地指出。
“仰尼,你不要这样…”他母亲xixi鼻子。
她的温弱让原仰只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