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沉静,风过湖面,树影轻抚。我似乎听到湔雪轻轻叹气,然后他淡淡对砂磬说,“之后,就给你了。”接着,四周的声音猛地消失,周的空气产生异样的扭曲。我知,我被湔雪的阵包围了起来,再次阵,若非他死、必是我亡。

我用力一挥,竟碰到了湔雪的剑。而那一下,我随带着的剑就生生断为两截。向一侧飞去,叮当一声脆脆地落在了地上。我疯狂地跑过几步,捡起另一半残剑,不顾疼痛地握在左手。我从未用过双剑,可这一刻,两手都拿着短的时候,我骤然有了一莫名的熟悉。里的狼转换为大的汐,猛地向我侵袭过来,漫溢过我的四肢百骸。我里充斥了劲而厚的内力,我几乎无法承载,于本能地,我将两手向前一合,双剑与空气产生了大的共鸣,我的真气随之释放了来,宛若千丈飞的瀑布,涌而,随着气的方向,击向湔雪。

那个名字动了我心底最的伤疤。叫我小凉的父亲、叫我小凉的母亲、叫我小凉的小崖——他们都死在了这个鬼的刀下,我竟然毫不知情地让他这么叫了我一路。我一边疯狂地大喊“住,不许你叫这个名字”,一边挥剑猛地冲上去。我竭力又了十招,依然没有碰到湔雪半毫。却越来越,原本四窜的不能抑制地敲打着我的膛,又向我的四肢。

湔雪在还是冬允的时候,从未在我面前用过剑,因此我也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武。他的剑很细,如若蝉翼弱不禁风,却因注了湔雪极大的内力而隐隐闪着银光。这把剑的力量,即使是我也一便也得知——我不可能打过这把剑的主人。宿命既定的时候,我反而觉得一丝坦然。父亲说过,人生在世,不可少了气节。今日,就算死在湔雪剑下,我张珺凉依然不辱护国公张氏最后一人的荣耀。我直腰,嘴角扯一丝不屑的笑容。伸右臂,我的剑直指数步外的湔雪。

湔雪被我击了一个趔趄。我更加疯狂地挥动手里的剑——并非直接击向他,而是动着空气的向、再与真气合一击打而去。我不知为何我变得这样厉害,我只知湔雪必须要用他的薄剑聚集全力才能抵挡我的攻击,而我仍在不断地近湔雪。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又一次响起早时极音弹奏的乐曲,哀伤如同狼一般涌来,我几乎无法呼——前一片异样的白,就在这时,突然右手短剑似乎刺了什么东西。不、与其是说是我刺,不如说是那东西主动刺向了我手里的短剑。

十几招,我本无法碰到湔雪。泪已经布满了脸颊,我的呼因为不甘、愤怒和绝望而紊了起来。我嘶哑地又喊了一声,“剑!”

他似乎犹豫,我听到他说,“小凉——”

清澈的双眸如同海侵过的黑岩石,苍白的肌肤如同二月初的白雪,挂着血丝的嘴角带着微笑,“小凉,我说过,我会帮你杀死任何人,即使他是湔雪。”

温的溅到我的手上,那一刻,一直模糊的湔雪的脸,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他的渐渐殷狰狞的鲜血。

与此同时,湔雪从背后缓缓地了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