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项康忙得焦烂额之际，却也常常在夜人静，坐在满桌医疗报告和合作案卷宗前，忍不住烈地思念起“好朋友”

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他好想打个电话给陈兰齐。

都快午夜十二了…

“兰齐…”他怔怔地看着她。

接下来连续两个礼拜，项康代表医院主持一个和欧洲医疗团队跨国合作的案，白天看诊、下午开会、夜晚加班，忙得不可开。

辟香华对此本来抗议不已，可是当她知这个案有多么重要，合作的利可达数十亿后，当下怒气全消，甚至天天鼓他千万得把握这个大案，藉机击败院内最大的竞争对手，一举坐上心脏科主任的宝座。

不死心，项康极力压抑着内心纷的惶惶不安，继续拨打她的电话，可是怎么打就是没人接听。

陈兰齐不是可以使不接电话，也不是想测试他有多着急她，更不认为短短几日没有她的音讯

“我在夜店哪！”官香华脆生生一笑，甜甜地：“怎么了？那么心急我啊？不是跟你说我今晚和几个朋友去玩吗？对了，你忙完了吗？过来接我好不好？我好像有醉了。”

他不是不喜他，而是相太容易，相太困难，他不希望两个人因为情里的考验而撕破脸，到最后连朋友也不成。

可是，上次对她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不知她会怎么想他？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她终于回过，笑容灿烂得几乎灼疼了他的。“不然还会有什么？”

“两个礼拜的冷静沉淀期也够久了吧？”他再也接不住冲动，找手机下那组熟悉的号码。

“…哪间夜店？”项康终于找回声音，疲倦却冷静地问。

可是铃声响了很久，最后却转语音信箱。

但他还是很想听到她的声音，很想知她最近好不好？

在等待电话接起的时间里，他不禁悬着一颗心，屏息以待电话那传来的温柔嗓音。

可是，至于吗？

及毫无音讯的两个星期后，接连着好几天，她的手机叫个不停，加一加将近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项康的手机。

“你…不说什么吗？”项康屏住呼，莫民纠结绞痛着，好像有…残忍地拨去了蝴蝶翅膀的心慌和痛楚。

陈兰齐握着耳杯的指节得泛白如纸。

“难…”他心下一，顿时有些不安。“她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永远只能是他的好朋友…

“喂？喂？”

不知味的喝完了咖啡，终于，他迫自己离开、回家。

“算啦，你还是连名带姓叫我，我听起来比较习惯一。”她把咖啡递给他。“来，喝完咖啡，早回去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还要看诊吗？”

他呼停滞了几秒钟，一难以言语的失望和落意涌上臆间。

老实说，他又不是木人，更不是呆鹅，这些年来怎么可能会不到萦绕在他俩之间的、那些若有似无的什么？又怎么会觉不陈兰齐对他的隐约情愫？

项康疲惫地往后靠在椅上，烦恼地着隐隐作痛的太。

“难又去看电影了？”他眉皱，看了晚上德国表的指针一。

必上了门，陈兰齐那朵笑容依然停留在脸上，就这样笑着、笑着…

这发现让他松了气，却又怪异地到烦闷失落。

鳖谲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他却不知该从何排解、消除起，尤其对着她的笑脸，他发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来。

★☆★

可是正如他那天晚上告诉她的，他太珍惜这个珍贵难得的好朋友了。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她发过脾气，而且她也不是那小气、动不动就闹别扭的女孩。

到那时，他将成为台湾医界史上最年轻的心脏科主任，而她就是主任夫人，光想象，官香华就兴奋得几乎发狂。

他错愕地瞪着手机，完全不敢相信——除了去看午夜场的那次，她从来没有不接他的电话过。

“你在哪里？”他嗓音急切。

iPhone铃声突然大作，项康脸一喜，急急接起。

两行泪缓缓落下来。

项康专注地研究着她眉间底的真正情绪，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丝受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