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大声抗议。

饶是心绪不佳，项康还是被她逗笑了。

“你喝太多了。”他忍不住把绿酒瓶抢过来，对酒保：“麻烦给她一杯柳橙。”

她惆怅地瞥了项康一，心里浮现一抹苦涩。

“为什么是我？”他好笑的问。

“香华就不明白我今晚为什么不能尽兴地享受我的成功和荣耀。”他摇了摇。

“喏，你的咖啡。”

“谢谢。”

“好你个陈兰齐，竟然敢老虎上——”项康故作恼怒，笑着追了上去。

一瞬间，他们两个像是回到了打打闹闹的小学生时代，幼稚得你抓我一把、我你一记，玩得不亦乐乎。

“对喔，怎么讲着讲着就变成江湖血泪史了？”她摇摇，起去拿了件外和小钱包。“走吧，你锁门。”

★☆★

“约十一大卡。”项康啼笑皆非，却还是变不惊。

但，只要他喜，也就没什么对或错。

“我们刚刚不是在说童话故事吗？”

原本有些凝滞尴尬的气氛瞬间冰销瓦解，再度显得轻松自在许多。

一瓶啤酒下肚，陈兰齐就开始大了。

“不准反对。”他把那盆零全推给她。“吃你的洋芋片！”

“她是替你兴，所以无法接受你的不兴。”

陈兰齐脸有些苍白，心底涌现前所未有的失望之情，却还是习惯顺从地合他，勉挤一抹笑。“披萨够吃，你要不要再来一杯咖啡？”

她坐下来，又拿起第三片披萨，试着轻描淡写地：“香华今晚一定很替你兴吧？”

“想，当然想，不过时代变了，我们早晚也得学会自己打电话叫车。要是骑白的王不来，小黄就是我们的南瓜车。”真是伤啊！

“我这叫舍命陪君。”

“…真不愧是医生。”她叹了气，把洋芋片扔嘴里吃掉，因为觉得咸，又了两大冰凉的啤酒。

陈兰齐无言。因为总不能在此刻“落井下石”的指，这就是他们俩价值观的不同之吧？

“也许吧。”他一脸怀疑。

“我明天休假。”他顽地伸手了她的发“你放心，说不定两罐啤酒就把你摆平了，我还可以准时十二送你回家睡觉哩。”

他笑了，不禁豪大发“好！那我们今晚就不醉不归！”

“怎么讲得这么悲情？”他忍不住又笑了。有那么惨吗？

一提起女友，项康又沉默了半晌。

“啊啊啊——”她赶逃命。

“喂！项阿康…”她一手勾着他的颈项，一手拿着洋芋片。“我考考你，一片洋车片有几大卡量啊？”

“我又不是仙度瑞拉。”她的心快了一拍，不着痕迹的往后闪。

半晌后，看他仍然直瞅着自己，好像想从她中得到答案一样，陈兰齐只得勉安他。

“无论如何，最后大家都没事，今天还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她嫣然一笑，鼓舞打气：“走吧，我请你去小酒馆喝酒，醉了就睡，睡醒就好了。安啦，万事有我。”

辟香华心不坏，她有她的优，有她的落落大方和优雅，但或许一向站在久了，也就太习惯不人间烟火。

“你不要搞笑了，来酒馆喝什么柳橙？”陈兰齐又抢回来，横眉竖目瞪着他。“我又没有喝醉，放心，就算醉了我也不会吐得你的宾士到都是，我会搭我的南瓜车。”

“等等，你明天有门诊吗？有手术吗？”她突然想到，不安地问。

“你不想当仙度瑞拉吗？”项康饶富兴味地瞅着她。

“麻烦你。”他火速把杯递过去，却没有看她。

“你不懂啦！”陈兰齐叹了一气，似真似假地：“这是一活生生的现代女挣扎求生记啊。”

“披萨…还够吃吗？要不要我再去买卤味回来？”项康像电般猛地放开她，俊脸涨红，结结地顾左右而言他。“咳，还是…你比较想去吃？”

“认识你二十年，还不知你原来是个酒鬼。”

她背对着他，在心中数了三十秒，才重新打起神，让笑容恢复得自然许多。

“不要哀怨。”她趁机了犹坐在地上的他后脑一记。“我可是要请你喝酒的人耶！”

“今晚藉酒浇愁的人应该是我吧？”他没好气的回了句，又把酒瓶抓过来，递给酒保。“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