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请多指教。”项康微笑地伸出手。
她茫然困惑地望着他。
“我自愿申请外调到台中分院,刚刚向院长报到完。”他的眼神闪映着笑意。“明天正式上班,所以今天有一天的时间可以熟悉大台中的环境,你可以充当我的向导吗?”
陈兰齐下巴掉了下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对。”他长臂一勾,就这样将她“拖”走了。
他一定是她命中的魔星。
为什么每当她收拾好了心情,把所有对他的爱恋全数收进心底深处的那个抽屉里,这辈子再也不打算打开,偏偏他就会选在这个时候,再一次跳进她的生活里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这次,她不会再让他,抑或是自己那无可救药的痴心妄想得逞了。
但话又说回来——
“我们为什么要来台中公园划船?”她看着坐在绿色小舟对面的他,满心不解。
“这不是到台中旅游的必做行程吗?”项康一派优闲地划着船。
船舟缓缓荡漾在绿色湖面上,一旁就是著名的红顶白墙建筑的湖心亭,秋天的微风缓缓吹过,湖面略现圈圈涟漪。
虽然是很俗气的老调牙玩法,但项康记不起自己上一次这么优闲自在是什么时候了。
“项康——”
“晚点我们到台中春水堂的首店‘阳羡春水堂’,喝大杯珍珠奶茶。听说他们的大杯,是真的像养金鱼的那中尺寸的大酒杯。”他无限向往。
陈兰齐瞪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项康,你…还好吗?”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他对她露齿一笑“而且感觉好像会越来越好。”
在他放下抗拒,推翻“只是好朋友”的迷思,决心来到台中把一切弄清楚之后,突然发现头也不痛、胸口也不闷,就连偶然发作的胃痉挛现象都神奇的不药而愈了。
连台北总医院的院长日前那一番苦苦规劝到近乎哀求的话,也被他轻松的抛到脑后,居然连一丁点愧疚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变了,却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对”过。
“你该不会是在台北出了什么事,这才被下放到台中来吧?”她倒抽了一口气,忘形地一把攀住他的手臂。“难道你开错刀、医死人了?”
他顿时啼笑皆非。“陈兰齐同学,你未免对我太没有信心了?还有,什么下放不下放的,当心台中分院的院长听见了跟你拼命。”
“还好。”她松了口气,依然难掩满脸困惑。“那为什么——”
“别想了。”他笑着,抬手亲匿地、再自然不过地揉了揉她的头。“不用浪费脑细胞在思考这种事情上头。”
陈兰齐往后避开他的手“喂!”
“我姓项名康,不叫喂。”
“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上次说的话听进去?”她双颊可疑地发烫,却也有些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