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老太太。”

有趣的举动赶走了原本严肃的气氛，三个脸庞绷的大人总算微有笑意。

对金银虽然明，却不贪财。

初雪有无措——虽然府里跟城西大庄的人见到她也是喊公，但这样慎重其事，倒是第一次。

孙婶听着可怜，便让这孩上了车一起走。

重信守诺，但并非毫无理的死脑。

大概介绍完后，孙婶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册云，这位就是娘跟你说过的杜公。”

那男孩微微欠，不卑不亢的说：“册云见过公。”

男孩了。

“册云大胆。家里有些日淹，把晴娘的嫁妆都泡坏了，预备送给夫家的鸭也死了大半，册云…想跟老太太预支一年工钱给重买嫁妆，免得两手空空过门，让夫家瞧不起。”

杜老太见这孩一脸言又止，问：“怎么了？有话直说无妨。”

杜老太看了孙婶一，略有责怪“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

册云很孝顺，也很懂事，喜读书写字，对天下之事兴趣，在客栈或者街上，只要遇到有南北来往的商人说起当地风土民情，总会停下脚步聆听。

孙婶说，五年前回娘家探亲时，见到这孩衣衫破烂的坐在路边草丛中，满脸惊惶，一问之下才知他跟着亲娘还有哥哥回乡探视外公外婆，中途却遇见山贼，一阵混后他被山贼掳走。

杜老太，很是满意——女扮男装并不是穿上男孩的衣服就好，初雪得学习男孩说话的方式，讲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兴趣的事，有个小伴让她模仿，能够让她更像男孩。

“初雪每日四更起床，五更要到城西大庄学习笔墨技艺，大概要一个时辰，这中间你就随护院们练武，虽然咱不准备让初雪考功名，不过完该的事情就会回府读书上课，书册笔墨我都会命人多准备一份，两人一起读书写字，工钱比照各院落的小避家，待初雪满十八，无论你想上京考功名，还是想娶新媳妇，咱会全力帮忙，这样可好？”

母相称五年，孙婶越来越喜这个孩。

原想问清楚他哪里，姓什名啥，便让人送他回家，但没想到这孩受惊过度，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对亲娘跟哥哥似乎也想不太起来样貌，连从哪里来都说不清楚，但腰上有一块小玉牌，上有祥云图案，刻了“册”这个字。

杜老太先开“好，两人都见过对方了，册云，你知以后在府中要些什么吗？”

“册云知。”九岁男孩的声音很是清朗“公边不方便有太多人，册云会学着替公打琐事，两人年纪相近，也能作伴。”

“听你娘说，你喜读书是吗？”

因此，当杜老太跟夫人要她找个风，可以信得过的人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义。

“是。”

说完，孙婶便讲起册云的来历。

有小聪明，可绝对不恶劣。

“你都快四十岁

山贼将他关在小房间里，给饭吃，也给喝，但除了茅房，哪都不能去，前几天趁着看守不严逃了来，已经在山中困了几日，不知该怎么去。

孙婶涨红了脸“老孙去年生病，老夫人让风大夫过来看病送药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怎么还有脸来借钱，晴娘…晴娘若没嫁妆，也只能怪那场，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事不敢来劳烦老夫人。”

“既然没地方去，就到我家来吧，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多一人不是问题。”

六岁的娃儿看看，又看看娘，不知该怎么办，犹豫了一下，想到爹爹常说杜家是书香世家，绝不能失礼，于是也欠了欠，学着对方的语气，照样来了一句“初雪见过公。”

丈夫跟女儿对这个突然冒来的四岁幼儿虽然颇有意外，但听他世可怜，也很快就接受他，及笄的女儿晴娘更是把他当亲生弟弟般疼，过年后，孙婶跟丈夫便正式收他为义。

“以后，就叫你册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