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晨，程宽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找谁？”他拿起话筒不耐烦的吼dao。

“是我。”电话那tou传来天爱的声音，使原本仍有睡意的程宽清醒了大半，她听起来像是喝醉了，而且电话那tou不断传来吵杂的声音，她究竟在哪里？一大早就出门，到了shen夜还不回家，现在终于打电话回来了。

程宽强压下心tou的波涛汹涌，平静的问：“你在哪里？”

“在PUB里，有男人请我喝酒。”

程宽确实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

“你来吗？”天爱问他。

程宽心tou怒火渐起，天爱想利用其他男人来使他焦虑？转tou看看床边的闹钟，正指着三点。天爱，会玩游戏的不只你一个人！如果你打算以此来要胁我退让，那么你的如意算盘未免错得离谱。

他不是不关心她的安危，只是他确定天爱会拿nie分寸。

“你好好玩吧！我没那个闲工夫。”他冷冷的挂了电话。

五秒钟后，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快来嘛！程宽。”依然是天爱的声音。

程宽一言不发的收线。他不想陪她玩这个游戏，在她没有向母亲dao歉以前，他绝对不原谅她。

再过五秒钟，电话又响了。

程宽这回干脆直接ba掉电话线tou，他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克制自己不去想天爱是不是可能发生什么危险。他不能原谅她对母亲口出恶言，不guan怎么说，母亲都是chang辈。

就在他快要入睡时，敲门声猛然惊醒他。

“开门！程宽！你快开门！”

程宽担心shen夜里会吵醒邻居，连忙起shen拉开铁门，低tou却看见天爱正坐在门外的地上。她喝醉了，但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程宽很想狠下心来不理她，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心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怎么也转不开shen。

两人在门口对峙良久。终于，程宽扶着天爱进门，将她放置在铺了垫子的地板上。

都过两天了，天爱脸颊上五dao指痕还清晰可见。自己下手实在太重了，程宽在心里责备自己。

看她略zhong的双眼就知dao，天爱哭过。她不是个爱掉眼泪的女人，更从没在他面前哭过。一向爱笑的天爱，有多久没lou出笑容了？程宽阵阵心疼，好想jinjin搂她在怀里、用尽所有温柔吻去她哀伤的神情。

但想到自己的坚持，他忍着不开口。

“你够狠，程宽。”天爱低低的说。

程宽装出冷漠的表情：“你更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用那zhong话伤害妈，你必须dao歉。”

天爱抬起tou，yu言又止的看着程宽，苍白的嘴chun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程宽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她的朱chun何时变得毫无血色？

“你的心会受伤，别人也会。”他努力保持语气的淡然“你那天说的话太过分了，你知不知dao妈很难过？”

天爱嘴角浮起一抹飘忽的笑容，她低tou无意识的抠着shen边的抱枕，一句话也不说。

程宽等不到她的答覆，ying下心来对她说：“如果你不dao歉，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天爱的沉默，让程宽气得离她而去、一tou钻进被窝里。

他这样的态度要她从何谈起？天爱的心因为他的无情，正一寸一寸的被撕裂。她咬住嘴chun，ying是不让自己在程宽面前落下眼泪。

她为什么就是不肯dao歉？说声对不起真有这么难吗？忤逆chang辈本就不对，她究竟要拗到何时？

程宽躺在床上背对着坐在地板的天爱，他迟迟无法入睡，却也不愿起来面对天爱。天爱必须为她自己对母亲所说的话负责，但面对她的脸庞，程宽没办法狠下心来勉强她dao歉。因此，他只能选择背对她，强迫自己忽视她脸上淡淡的哀伤，尽管那样会让他心痛yu裂。

屋里的气氛是诡异的，除了两人沉重的呼xi声之外，完全没有其他杂音，寂静中却似乎暗藏了汹涌的波涛。程宽好几次想回tou看看天爱，却一再被强烈的理智给制止住了。

过了二、三十分钟，空气中隐隐传来一gu血腥味，其中han着几不可闻的xi气声。天爱哭了吗？程宽焦急得想转shen一探究竟，但固执的他还是强迫自己不许心ruan，直到shen后传来一阵小心翼翼、像是怕吵醒人的开门声。

她又要出去？程宽此时再也不能假装冷漠了，他掀开棉被tiao下床，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他原本不想用这zhong质询的口气，但不知dao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她好脸色看。